蔺希贤笑而不答:“藏书阁里便是没有其他孤本,沈家先人所作的《浮生记》,《名山志》,《海外奇闻录》之类的总不会没有吧?”
听这意思,这家伙不知已经偷摸去了书阁几次了,沈澜清扶额,好气又好笑地瞪了蔺希贤一眼:“没有。”
“蔺公子莫听澜哥儿胡说……”终于从无数同僚的祝贺中脱身归来的沈铄,打开帘子进了书房,不赞同地扫了沈澜清一眼,“书阁里藏书虽不多,先人留下的随笔还是在的,蔺公子若是有兴趣尽管去看,书阁里有一册《千金翼方》,乃药王手稿,蔺公子若不嫌弃便送予蔺公子了,也免得其在书阁里蒙尘。”
“伯父厚赐,小侄愧受了。”蔺希贤一敛面对沈澜清时的德行,起身,恭恭敬敬地对着沈铄施了一礼,“伯父尽管直呼小侄名字便可,若伯父不嫌希贤唐突,希贤这便去书阁里……”说着蔺希贤两颊微红,不好意思地低头浅笑。
“一善尽管去,有心仪的书册,尽可自行抄上一份。”
沈澜清无语地看着沈铄吩咐人领着蔺希贤去书阁,直叹自家父亲尽得祖训真谛,果然笑得如沐春风,不动声色地成人之美卖人情;又叹蔺希贤那厮演技又高明了不少,不仅得偿所愿,还得了额外好处。
书房里仅剩父子二人,沈铄敛了笑容,问沈澜清:“早上家里大夫号脉的时候还说你母亲胎稳体健,怎会突然早产了?”
“一善说母亲劳累过度,怒极攻心,又受了些内宅寻常手段,这才导致了早产。”
“说详细些。”沈铄用指节扣了下沈澜清的脑门,“无需跟为父耍那些心思。”
沈澜清笑着揉了揉脑门,一五一十将自他随着岳煜进了静宁花园始,至沈岳氏突然腹痛终,一应所见所闻,一字不漏的与沈铄讲了。
沈铄闭眼靠着椅背,扣了几下椅子扶手,招来内管家沈元,云淡风轻地吩咐:“罚娴姐儿抄百遍女戒,拨四个厉害嬷嬷教娴姐儿和薛氏规矩,没我的吩咐不准她们出修竹院后院半步。”
不管真相如何,沈铄当先发作了薛氏母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