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上下都知道,沈岳氏接那庶女进国公府,是预备给沈二小姐随嫁做媵的。
不想沈家闹出笑话失了颜面,沈澜清当差回府看了聘礼后,便到了修竹院后院,隔着窗户跟沈二小姐说了几句话。
沈澜清说:“二姐,婚是太后赐的,别说你没病,就算真病了,到了吉日,你该上轿还是得上轿。”
“姚家二老爷虽是续娶,年纪却也不算大,年方二十六,之前在御前见过一面,亦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你何苦……”
“够了!无需你来假惺惺!”沈二小姐声音压抑,带着点歇斯底里,“我做他续弦就够人笑话的了,现在……母亲又弄了个狐媚子过来做媵随嫁。”
“还不是二姐自找的?若你不在房内一直装病,让人以为眼看不行了,母亲何苦做那恶人
?”
“在这府内左右都是你们的理!”
“既如此,二姐便赶紧嫁入姚家,做正经的姚家二夫人吧。”
“我这辈子毁了,澜弟,二姐等着看你那良人是何等的脾性……”房内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须臾,沈二小姐推开窗户,看着沈澜清哽咽,“天家人的心都是黑的。”
容颜憔悴,面色苍白。
沈澜清皱眉,帮庶姐捋了下鬓间垂下的发丝:“还有二十日,二姐好生补补身体,不入那宫墙未必不是福气……”将早就预备好的一副玛瑙首饰与一千两银票隔着窗户递予庶姐,“头面首饰算弟弟一点心意,那千两银子你仔细收好,莫往嫁妆单子上添,留着做私房银子。”
“你只管好好做你的姚家二夫人,弟弟总归是你娘家靠山……”沈澜清顿了顿,“父亲、母亲也是真心疼你,只要你莫再犯糊涂,沈家自然给你撑腰。”
定安四年,六月十八,姚沈二府贺客盈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