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冬青他……”

“你走不走?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当没了这个弟弟!”

……

不过片刻,朔雪城、南山寺、玉琴宫的人便走了个精光,院子里仍然熙熙攘攘,但却没了方才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

徐秋石趴在地上,轻轻抚摸着那颗魔族头颅,低声呢喃着:“阿宁……”而陈无伤、罗无垢、屠无畏三人呈犄角之势,包围着他。

一切已经尘埃落定。

余下的,只有围观众人或好奇,或怜悯,或幸灾乐祸,或八卦戏谑的种种目光。

“那几个大能都走了,咱们要不要也走啊?”

“你急什么,看看热闹呗!咱们又不是魔族,北海剑派不会拿咱们怎么样的!”

“也是,那就再看看……”

陈无伤揪着徐秋石的头发,硬生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大庄主,跟我装傻是没用的。你伙同魔族妖女,谋夺我北海剑派宝物……你把那件东西藏哪儿了?”

“什么狗屁东西!你这杀千刀的……”

陈无伤冷笑一声,反手就是一个耳光:“东西呢?!”

“就算新娘是魔族,这也太过分了!”秋雨桐忍不住低声骂道,狠狠一按桌子,便要站起身来。

陆霄望着陈无伤和徐秋石,微微蹙起了眉头,而后轻轻按住秋雨桐的手背:“师尊,等等。他们在说什么?”

“什么?”秋雨桐的动作微微一顿,抬眼凝神望去,只见陈无伤将嘴唇靠近了徐秋石的耳朵,似乎轻声说了句什么。

这低低一句话,没有任何人在意,秋雨桐却如遭雷噬!

那个口型,陈无伤是在说——“那枚龟壳呢?”

龟壳,怎么又是龟壳?!

徐秋石披头散发地被陈无伤拎在手里,似乎被两记重重的耳光打懵了,呆呆望着地上那颗新娘头颅,三白眼里一点光也没有了,既不骂人,也不讨饶。

陈无伤不耐烦了,厉声道:“徐大庄主,问你话呢!我师兄之前接到了确切的消息,七年前北海剑派的叛徒凌无悔,就是来你这里疗伤的!他偷走的那件东西呢?!”

秋雨桐不由自主地抬起手,摸了摸怀里那枚小小的龟壳,脑子里乱成一团。

之前在大宁宫的时候,北海剑派的屠无畏、南山寺的清慈和尚,曾经同时来寻找这枚龟壳,当时清慈曾经说过,这枚龟壳,是南山寺前任方丈的遗物……清慈的样子,不像是说谎。

而如今,陈无伤又说北海剑派的叛徒偷走了龟壳,看样子也不像说谎……

到底是谁在说谎?

突然之间,秋雨桐心中微微一亮。是了,他手中那块龟壳并不完整,只是整张龟壳的一部分……或许他手里这块龟壳,确实是南山寺前任方丈的遗物,不知为何流落到了大宁宫里,而陈无伤向徐秋石索要的那块龟壳,则是叛徒从北海剑派偷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