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像大夏天夜里扰人好梦的蚊子。
“我看你也不是来找我的,那就赶紧走吧,我这庙小,供不下你这大佛。”
段越然下了逐客令,又坐下点了根烟,他声音平静,不再看虚桐一眼。这下虚桐蔫了,刚刚想要跟这位段公子结交,怎么就被人赶了呢?
“可是段公子,本仙……我,我没有地方去……”
“你不是神仙么,哪儿去不了?赶紧的吧,你赖在我家算什么?”
虚桐脸色暗下来,不说话了。他虽然本事不大,却是个很要面子的神仙,也很有骨气。段越然都这么说了,他怎么好意思再死乞白赖地呆在这儿?于是手指一划拉,消失不见。
段越然愣了一下,里外检查几遍,发现是真不见了。他回屋继续看自己出差拍的作品——实在不能称之为作品。这本是报社用来参赛的照片,可当时得知文之祺的事,也没心情拍了。大好的机会给他搞成这样,对不起报社,更对不起自己。
却说虚桐用个隐身法离开段越然家来到街上,面对陌生的世界陌生的人,一阵伤感。
街道建筑、行人打扮、言谈举止都与他在天庭时的人间不同,在段越然家就觉得可能是时空错了,本想问问,却也没机会。施法找了找天庭和地府的入口,却一无所获。心下大骇,这个时空,难道只有人间一界?如此一来,他岂不是回不去了?
真真的举目无亲,寸步难行。
坐在路边捧着脑袋独自寞落,街上来来往往的东西他不认识,但也知道,大概是这个时空的车马。盯着路人看了一会儿,他灵机一动,照一个年轻男人的穿着依样变来,现了身,大摇大摆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