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这回能说动李伯父,也是因他交出来的那些个东西。你想,那些东西,阿翁知道不知道?”
谢麟眉头一挑。
程素素求李丞相出手,也是给出了足够份量的筹码的。若单靠舍了脸去求李丞相,倒也不是不可以,李巽出仕之后就代表着李、谢已有了利益的联接,若能再提供一些旁的东西,自然就更好了,脸,能少用还是少用。这筹码还是赵骞交给她的——有关梅丞相曾为古老太师办事的一些证据。
这样要紧的东西,谢丞相会不知道吗?
所以,程素素下了个结论:“其实,阿翁对人好的时候,还是真不错的。有了这份东西,他再写个荐书,赵骞必能在伯父那里谋得一席之地。你们祖孙相处得如何,赵先生心里没数儿?有这样东西还肯留下来,是对你有真心的。”
能够做到丞相,必须会握有许多东西,做到丞相也必然会有不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谢丞相当年只是顺手,他与梅丞相没有剧烈的冲突,反倒是梅、李越来越冰炭同炉,谢丞相并不想帮哪一个打破平衡,就一直握着了。
谢麟咕哝一声:“一个一个心机深沉。”
说到心机深沉么,这个就……程素素以为,除了她娘家有限的几个人之外,她接触到的,就没有一个不是心机深沉的!说别人心机深,谢先生你的脸都不带红的!可见阁下不止心机深沉。
程素素表示沉默。
谢麟也知道这话说得挺没意思的,彼此之间并不能做到亲密无间,赵骞能留到现在,已是不错了。程素素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然而就此拆伙也未免有些凄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