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天,视频电话里陈峤吱吱呜呜的提出一句, “爸, 我想去看看你行吗?”

“来也没用, 你看不到他了。”

陈裕这句话说得很自然,脸上也没有什么表情, 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陈峤那头明显还想追问, 可最后连续又打了三个电话,陈裕都没接。

秘书想问一句,可陈裕却说累了, 就躺下了。

当天晚上,陈裕病发。直接送进了抢救室。等再出来的时候,虽然捡回一条命,可陈裕的精气神, 到底散了个一干二净。

“陈总,您, 您到底怎么了?”秘书已经确定陈裕是知道什么了,他甚至琢磨, 如果陈裕开口问,他索性就把所有的实话都和陈裕说了。

可陈裕偏偏不,他绷着,就这么一天天煎熬着,病情也是时好时坏。

“陈先生,您是觉得那里不舒服,或者有什么排异反应吗?”陈裕突如其来的病情恶化让医生找不出缘由,只能例行询问。

陈裕笑了笑,“没事,我挺好的。”

病人明显不配合,医生最后也没有办法。医生离开之后,陈裕靠在病床的床头,眼神渐渐放空了下来。

秘书想要和他说话,却有点不敢。

但是这次,陈裕却说话了,“师兄,最近真的辛苦你了。”

“陈总我……”秘书眼圈一下子就红了。

他和陈裕是同校。刚开始创业的时候,陈裕坚持叫他师兄,但是他也坚持要以上下级称呼。后来兴盛日益壮大,称呼上也的确不再合适。陈裕也不再坚持了。

细算起来,这声师兄,他竟然有十年没听过了。可现在在听,却已经看不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陈裕,只剩下一个孤零零的,失去了挚爱的,悲哀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