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的喜宴怎么会无聊呢?我还想看看师父成亲时的喜袍是个什么模样!”
安致君成婚那一日,文府上下张灯结彩,往来者不乏朝中显贵,也有京中富户。
路小漫望着文府的门匾和府院,才知道文氏在京城中也是名门望族,尽管不涉及政事,却富通天下。这样的文若姗,即便离了安致君也能觅得好归宿,加上她的才学家教与样貌,为嫔为妃并非难事,但她却遮掩了锋芒,甘愿在端裕皇后身边做一个六品宫女,可见对安致君用情至深。
院内宾客满棚,当朝的大理寺卿梁亭召以及京师都统梁啸涛竟然亲临贺喜,令众人议论纷纷,到底这位太医院首位是多么被皇上其中,朝中二品大员竟然都来了。
只有路小漫知道,那是因为安致君也是梁家的人。他生性淡泊不想与名利沾边,特意嘱咐了叔父兄长莫要将自己的身份说开。
这一夜的安致君,与几年来每一次路小漫见到的都不一样。他穿着红色的喜袍,仍旧修长,发丝梳入帽冠之中,优雅不媚俗,他眼中的笑意如此真切,难掩心中蠢蠢欲动的喜悦。
宾客如云,在路小漫的眼中却犹如走马观花,潮涌而来,退潮而去,如此罢了。
只有当安致君执着酒杯来到她的面前,她的心绪晃动,却飞不出对方的瞳眸框出的世界。
“师父!徒儿向您道喜了!愿您与师母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平安喜乐,恩万年!”
“傻丫头,人生不过百年,哪来的万年?”
他与她碰杯,这是他们师徒二人第一次共饮,一杯酒下肚,清冷之后如同烈焰焚烧内府,路小漫的眼泪都快掉落下来。
安致君笑了,极为动人。
“怎么了,呛着了?”
“没事,我那是高兴!”路小漫豪情万丈放下酒杯。
众人开始起哄,文老爷与文老太满脸红光,新娘子披着红头盖被侍女扶着缓缓而来,只听得司仪的高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