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我妹妹又不是丑八怪,哪点遭你嫌弃了!亏她管你叫大哥哥!”舒宛听他越说越扯,不由娇叱道,手里的荷包都甩到了一旁。
那娇叱清清脆脆的,打着旋儿飘到了程卿染耳中,他仿佛看见了舒宛此时的模样,定是杏眼圆瞪,柳眉微蹙,或许,细腻的脸上还会浮起淡淡的红晕吧?
“阿宛,我不是她大哥哥,我是她准姐夫!”鬼使神差地,他脱口说了出来。
刚说完,隔着门帘的两个人都愣住了。
错愕之后,舒宛脸腾地一下红了,想骂又骂不出口,抓起荷包朝门帘扔了过去:“你是谁姐夫,赶紧走开!”
程卿染耳根也隐隐泛红,坐立不安之际,门帘突地被什么撞了一下,紧接着一个精致的水红荷包掉了下来,待看清上面已经绣好的交颈鸳鸯,程卿染喜得如获至宝,弯腰就捡了起来,知道自已今天算是小小的轻薄她了,反倒撂下脸来,厚颜道:“阿宛,你送我的东西我收下了,这玉佩是我们程家的传家之物,本该由我的长辈交给你的,可惜我现在孤寡一人,只好亲自交给你了,你就替我好好收着吧!”
说完,快速挑起门帘,将一直藏在袖子里的玉佩放在炕头,飞快地看了一眼呆愣在那里的人,目光在她微微张开的红唇上转了一圈,满足地勾起唇角。
“阿宛,你今天真好看!”说完,一溜烟似的跑了出去。
直到门外传来远去的马蹄声,舒宛才从刚刚的错愕惊艳中回过神来,错愕的是程卿染大胆的言辞和动作,惊艳的是他明眸微笑时的绝世风采。
那样的一个人,竟然真的喜欢她?要娶她?
脸烫的厉害,心跳的厉害,舒宛拍了拍脸,强迫自已忘掉刚刚程卿染眨眼微笑的那一幕,伸手拾起他放在炕头的玉佩。
上面还残留着他身上的温度,舒宛好像被烫到一般,不敢再看,想要藏到哪里,门外忽然传来轻快的脚步声,她心里一急,索性将玉佩套在脖子上,藏在了衣衫里面。
温润的玉佩贴在她急促起伏的胸口,反而让她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
“姐姐,你送大哥哥什么东西啦?”舒兰挑开门帘,小跑着跳了进来,刚刚她和萧琅一起躲在房檐下,听到两人说悄悄话了,她倒是没留意提及她的那部分,只知道姐姐送了好东西给大哥哥,否则大哥哥怎么会一副生怕别人抢的模样,跨上马就跑了呢!
萧琅紧跟着舒兰走了进来,见舒宛俏脸羞红地瞪着他们,他心中若有所思,手却不自然地摸了摸脑袋,很是不好意思地道:“宛姐,我们不是故意偷听的,是姐夫声音太大了……”悄悄打量舒宛的神情。
听萧琅叫程卿染姐夫,舒宛顿时脸如火烧,气道:“他算哪门子姐夫?阿琅,不许你再那样叫他!”转念想到刚刚的话被两个孩子听了去,对上那两双似懵懂又似含笑的眼睛,她气恼地转过身,背对两人道:“姐还有事情要做,你们俩出去玩吧,对了,刚刚的事不许跟别人说!”回头瞪了两人一眼,以示警告。
她是真生气还是恼羞成怒,明眼人一眼就能分辨出来。
萧琅拉着舒兰走了出去,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担心,宛姐的态度明显变了……如果程卿染说的都是真心话,似乎也不错。
对了,难道成亲时,男方还要送女方传家宝吗?他家似乎没有这种东西啊!
萧琅低头看向舒兰,到时候他该送懒丫头什么呢?
舒宛的婚期定在来年五月十八,这是程卿染特意在三个吉日里挑出来的,另外两个分别在十一月和来年三月。秦氏对程卿染挑的日子非常满意,女儿出嫁,她是真的舍不得,能多留几日就是几日罢!当然,如果她知道程卿染存了什么心思,她对这个孝顺的好女婿的印象绝对会大大改观,也幸好她没有机会知道。
订了亲,送走去府城备考的儿子和陪同他一起去的秦明,秦氏开始忙着准备女儿的嫁妆,舒宛也要亲手做绣活,嫁衣为大,其余还有荷包等小件物品,几乎天天都坐在炕头。
秦氏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对着舒兰叹气:“阿兰啊,人家姐姐嫁人,妹妹都要帮忙绣嫁妆的,你看看你姐姐忙的,你都不心疼吗?”
前两次她这样说,舒兰只会跟着点头,表明她心疼,后来有次舒宛被针扎了手,舒兰的眼泪就掉下来了,“娘,你教我绣吧,我要帮姐姐的忙!”
秦氏就等着她这句话呢,自然求之不得,专门替舒兰准备了个小针线筐,先从最简单的教起。
“呸,我妹妹又不是丑八怪,哪点遭你嫌弃了!亏她管你叫大哥哥!”舒宛听他越说越扯,不由娇叱道,手里的荷包都甩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