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家虽然有几百年的清名,可是到如今也只有主家勉强还有几分先祖的风骨,这些旁支行为做事却不太能入人眼,若不是因为皇帝年纪大了,娶的又是一个继后,这皇后之位哪里轮得到他们家的人?
更何况张家人背后与皇帝……
因为真正的世家主脉谁不清楚皇帝哪点伎俩,谁会舍得把自家清清白白的闺女送到宫里去做一个不能随意说话做事的泥菩萨。
“什么心思?”华夕菀疑惑的问。
晏晋丘冷笑一声,拍了拍她的手背,叹口气道:“你家二伯母的娘家旁支不是个省心的,你以为那些拿你来做对比的传言是哪来的?”
华夕菀顿时恍然:“他们家拿我来造势?”
晏晋丘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半晌后才道:“原来不告诉你,是因为我担心你多想,现在到了这个地步,我不说也不行了。”
华夕菀见他神情严肃,便坐直身子,准备认真听晏晋丘说张家背后的秘密。
“张家人面上虽是无数读书人崇拜的世家,但你实际想想,张家人真的有世人谣传的那般清贵吗?”
华夕菀想到自家那个二伯母,还有张家人历朝历代以来做的伟大事迹,恍然发现,近几十年来张家的盛名之后,竟有皇室在为张家“炒作”的嫌疑。
“与其说现在的张家乃是颇有盛名的书香世家,不如说张家是皇室养的忠犬,他们面上与世无争,实际上却是皇帝私下的眼线,不仅拉拢了天下读书人,还帮着皇帝掌握了不少世家的机密,”晏晋丘冷笑,“若是百年前的张家,确实值得人敬仰,可是现在……”
“不对,若真是这样,皇帝当年又怎么会以为我当真貌若无盐,”华夕菀摇头道,“我那二伯母可是知道我长什么样的。”
“你以为只要是张家人都能替皇帝做事?”晏晋丘叹息道,“你那个二伯母对你并不太友好,巴不得外面传你不好的话,又怎么会回娘家特意为你辩解,只怕当年那些传言,还有她的一份功劳在内。”他怎么好对华夕菀说,以华家二伯母的心思手段,张家怎么放心让她去做这些需要脑子的事情?
张氏再不讨喜,现在也是华家的女人,他还是给岳父岳母家,留几分面子吧。
华夕菀顿时无言以对,难道她还应该感谢二伯母的无私奉献么?
“不对幸好她对你有了嫉妒之心,不然我又怎么能娶到你,”晏晋丘笑道,“看来连老天都在帮我,天意告诉我们,我们是天生一对。”
与其说是天意,不如说是阴差阳错,如果当年二伯母不起嫉妒之心,三伯母不是对侯府不满,而大堂姐没有因为嫉恨而暗示敏惠郡主,让敏惠郡主以为她丑若无盐,那么她与晏晋丘就不会有这么一场婚姻。
又或者她的父母兄弟不是这般维护她,为了她费劲心力,那么她与晏晋丘也走不到这一步。
难不成还真有所谓天注定的姻缘?
她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遇到穿越天意这种东西,真是有种打脸的感觉。
“难怪二伯母的弟弟死了后,皇帝还专程给张家老爷子封了一个爵位,还从旁支过继一个孩子,当时我还以为是张家公子之死与太子有几分关系,没有想到还有这么一层原因在,”华夕菀感慨,“我就说那位没有那么厚道才对。”
听华夕菀提到张家公子,晏晋丘眼睑微动,随即便笑着道:“管他张家有什么打算,他们当年与上面搭上线,就要承担必要的风险,张家公子英年早逝,也只能怪他们张家人心不足。”
华夕菀挠了挠下巴,在心底叹息,难怪皇室人死得早,用脑过度容易早衰啊!
94、摊开说话
张清颜虽只是继后,又非嫡脉,但总归是张家血脉。以张家人在读书人中的名声,张清颜还未入宫,便已经有读书人为她写诗作文,大肆赞扬她与启隆帝的这场婚姻。
可惜再华丽的辞藻,再美妙的夸赞,也掩饰不了启隆帝已经垂垂老矣的事实。一个十六七岁的如花女子,嫁给一个比她父亲还要老迈的男人,除了那尊贵的凤位,还能得到什么。
但是张清颜并不在乎,对于她来说,皇帝长什么样,有多老,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很快就要成为名留史册的皇后,这是天下多少女人做梦也得不到的好机会?
她听着那些赞美她的诗词,听着那些对她的恭维,就连她自己都以为,她便是天下最出众的女子,什么才德兼备的敏惠郡主,什么大气端庄的盛郡王妃,什么冠绝天下的显王妃,与她相比,又算什么?
张家虽然有几百年的清名,可是到如今也只有主家勉强还有几分先祖的风骨,这些旁支行为做事却不太能入人眼,若不是因为皇帝年纪大了,娶的又是一个继后,这皇后之位哪里轮得到他们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