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夫高深的点点头,一手捻着胡须,一手三指并起,搭在伸出床帏的一只手腕上。半晌,换另一只手再搭上去。
李克一直等着,见大夫切完了脉,凑过去小声问:“大夫,可知是……”
大夫叹气摇头,“贵眷平常可有用惯的药方子?让我看看。”
最近几年,朱锦儿吃过的药方子有一摞。丫头拿过来,大夫一边翻,一边心中暗喜。脸上却不露分毫,只摆出一副正经严肃的模样。再问:“最近吃的药可还有留下?给我瞧瞧。”
可巧昨天晚上喝的两碗药都还剩下半碗,丫头都端了过来。一碗是平常吃的补药,一碗是止泻的。
大夫拿过来又闻又尝,然后就开了一幅方子出来。
李克拿过来一看,大部分的用药都跟以前朱锦儿常吃的药方差不多。他收起药方,问:“昨天晚上,我家姨娘像是下痢……”
姨娘?
大夫脸色一变,虽说大夫不能挑病人,可人分三六九等,世人难免长一副势力眼。给正经的太太、奶奶看病和跟姨娘、丫头看病可不是一回事。
往重里说,这可有点丢人啊……人家要介绍大夫,也会说前几日许府的老太太瞧病,用的那个大夫的方子好。不会说李府的小姨娘看病,伍大夫的医术高超。
大夫不想再坐,就算这个姨娘能吃龙肝凤胆呢,那也是姨娘。“也无大碍,一时脾胃不合也是有的。如今这个天气,就是个好人也容易生点小病。”大夫草草答道,站起来就要告辞,“其实贵眷如今的身体,不是大补就能补起来的。倒不如平时小心一点,慢慢的或许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