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切似乎早就猜到了茯神会这么问,理所当然道:“都说了,那些都是帝王的战士——我只是给他们打上了我的刻印,赐予荣耀,和普通的人类区分开来。”
赐予荣耀?茯神顿时有一种无语凝噎的感觉:“你这个帝王真的挺凄凉啊,一共就这么两三百人不到的战士。”
“在精不在多嘛,毕竟能够直接接触到我的荣誉者并不是那么多。”
“……”
介于不小心从以诺切的话语中想到了一些不好的联想,茯神沉默了下……以诺切像是猜到了什么似的,勾起笑容:“是啊,从研究所回来之后,还没有好好地照过镜子吧?楚博士——”
一想到自己的身上可能会被六号打上奇怪的痕迹,茯神就觉得毛骨悚然——是那种从心灵上的抵触以及荒谬感觉。
而此时,似乎是被困在普通的小孩身体里并不能拥有像是作为武器时候无限的活力,小孩打了个长长的呵欠,收敛起了脸上的恶意调笑,长而浓密的睫毛垂下遮盖住了红色的眼中透露出来的疲惫:“这些人挺聪明的,几乎猜到了个大概,‘i’是现代通用英语中‘festor(感染者)’的首写字母;在古代盎格鲁撒克逊弗托克文的如尼文字里,代表的是‘g’,也就是‘一名英雄’的意思;而作为纯粹的符文祝福,这个符号象征着魔法传承的开始,生命力,有机的发育,肉体的治愈……”
“你就自我愉悦高潮吧,”茯神冷静地一盆冷水泼下去道,“这么多乱七八糟的含义除了你自己之外不会有人明白的。”
以诺切嘟囔了下,似乎是在嘲讽茯神没文化之类的话——
“我没文化你怎么在这活蹦乱跳的嘲笑我?”少年冷静的辩驳,“还有,你不过是个人造武器,搞那么多多余的事出来,真把自己当神话故事里的英雄了么……”
这一番话似乎戳到了六号的痛处,只是反驳了一句“你还真是始终如一啊”这样的话后,就陷入了沉默——
气氛有些尴尬。
走廊上静悄悄的,除却前方研究者讲话的声音之外,只剩下了一行人走路的声音还有机械轮椅运作时发出的轻微声响……意识到这一个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走在走廊上时茯神掏出了挂在胸前的项链将它打开,侧面的蓝宝石轻轻摇晃的同时,在项链内侧翻盖上的照片下方,一个表盘上秒针在安静的跳动——
向的时间是美国时间凌晨五点。
茯神叹了口气,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后悔跟六号讨论关于它本身存在的问题,这家伙用以诺切的皮囊摆出一副被欺负了的模样时候还真的让人有些头疼……这么捉摸着,少年悻悻地将项链“咔”地一下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衬衫下。
这个时候,他居然听见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小孩居然又在碎碎念——
“在古代盎格鲁撒克逊弗托克文的如尼文字里,代表的是‘g’,也就是‘一名英雄’的意思;而作为纯粹的符文祝福,这个符号象征着魔法传承的开始,生命力,有机的发育,肉体的治愈……”
“……”茯神沉默了下,“复读机么你?”
坐在轮椅上的人莫名其妙地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什么?”
茯神:“说过的话再说一遍我就能听得懂了吗?”
以诺切:“我什么时候……算了,你怎么和那个没文化的大叔一样,没文化你们还有理了?”
“我懒得跟你再讨论有没有文化的问题,”茯神说,“你果然就是复读机。”
一边说着,仿佛是在害怕轮椅上的小鬼又跟他碎碎念扯一堆有的没有,少年强行加快的自己的步伐重新跟上了走在前面的科研人员们——以诺切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目光闪烁有那么一刻看上去很有话要说,但是最终他似乎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乖乖地扮演他的无知小孩,茯神挺高兴这样能够让他闭嘴的,毕竟只要他一开口说得都是想让人揍死他的欠揍话。
……
这一条走廊很长,离开超级士兵们的训练基地后茯神他们用了大约十多分钟才走到体检室,他们到的时候体检已经开始了——进入观察室,透过单向玻璃看着里面刚刚进行完“自我内部清洗”的士兵们,虽然刚刚“诞生”后他们又经历了一番惨无人道的“自我摧残”,不过现在他们看上去精神还不错,大概是重生带来的喜悦足以碾压过一切肉体上的不适应?
每个士兵都是身穿贴身的子弹内裤,排着队站在后面等待着医疗人员对他们的身高体重以及器官健康程度进行初步检测,隔着观察玻璃茯神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可以看到他们这会让在一个眼下长着雀斑的家伙跳下量身高的器具上走下来时,嘻嘻哈哈的笑作一团——
以诺切似乎早就猜到了茯神会这么问,理所当然道:“都说了,那些都是帝王的战士——我只是给他们打上了我的刻印,赐予荣耀,和普通的人类区分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