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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御史差点被新帝这一动作吓掉半条老命,好歹白缎及时扶住了他,这才没让大惊失色的白御史摔到地上。

“陛、陛下,您这是要干什么?!”白御史脑中一片空白,都忘了用文绉绉的官话,而白缎也十分不满的瞪了曹钰英一眼,警告他悠着点,别将自家老父亲吓出什么好歹。

意识到自己跪的有些太过干脆利落,曹钰英讪讪一笑,但很快又摆正了面孔,神色认真诚恳的盯着白御史:“此番前来,我是以一个男子的身份,向您提亲的。”

白御史抽了抽嘴角,神色莫名的看了看新帝,又扫了眼爱子:“你们……这是又在搞什么名堂?!”

曹钰英轻咳一声,将自己先前与白缎商量的事情详细说了。白御史听得嘴角连连抽搐,却又不得不承认,这个想法似乎……的确可行。

自从得知曹钰英是男子,而儿子与他真心相恋后,白御史不是没有试过拆散劝阻,但一方面曹钰英身份特殊,他不敢使用太过强硬的手段,另一方面也拿自家不撞南墙不死心的孽子没什么办法。白御史用尽了各种手段却收效甚微,最终不得不糟心的丢开手去、眼不见心不烦。

五年来,他目睹了爱子与曹钰英经历风风雨雨、但感情却一如往昔、甚至日久弥新,逐渐也接受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甚至在旁人问起儿子与二公主的事情时,还会厚着老脸为他们打一打掩护。

然而,自从曹钰英加冠后,前朝就一直在为了立后之事喧闹不已。白御史听在耳中,急得快要上火,却又没有立场阻止——他当真害怕新帝抵不住朝堂上的压力、或者犯了花心的毛病,辜负了自家无名无份却无怨无悔的跟着他傻儿子。

如今,曹钰英提出要以皇后之礼将爱子迎入宫中,虽然不成体统、不伦不类,但却也不失为一个解决问题的方法。至于男扮女装到不是什么问题,毕竟当初皇帝就是这么”嫁过”来的,他自己的儿子还能比皇帝更加尊贵骄傲不成?

一旦皇帝大婚,只要帝后恩爱和谐,后宫无妃也勉强说得过去而,历史上也有这样的例子,只要运作得当,甚至还能成为一桩美谈。

深吸一口气,白御史抚了抚胡须:“倘若犬子以皇后的身份入宫,那么‘白缎’又该何去何从?”

“岳父不必担心。”曹钰英微微一笑,“正如我那个‘二公主’的身份居于后宅、闭门不出也没有多少人怀疑一样,‘皇后’身处深宫之内,等闲也不会有人见到,而我也早已将后宫整治好,保管不会有消息传出。小缎大多数时间仍旧以‘白缎’的身份行事,我绝不会委屈他、将他拘在宫内,哪怕入朝为官,也是可以的。”

白御史被说得心中一动,却仍旧还是努力忍住了想要走后门的冲动:“入朝为官便罢了,‘白缎’已然娶了公主,入朝为官于理不合。只要他能常出宫,看看微臣也就足够了……”

“多谢岳父!”听懂了白御史的言下之意,曹钰英大喜,满是欣悦的双眸看向白缎,竟硬生生将早已习惯彼此老夫老妻模式的白缎看出了几分新婚的羞赧,红着面孔将头扭到一边。

得到了岳父大人的首肯后,曹钰英迅速动作起来,很快便演出了一曲新帝与白家表小姐故人重逢、深陷爱河的感人故事,而在朝堂之上,他也一反先前对于立后拒不合作的态度,兴致冲冲的准备起了自己的封后大典。

白缎身着一袭火红的嫁衣,面色纠结的盯着手里的红盖头——这盖头是曾经曹钰英出嫁前一针一线缝制的,婚后被仔仔细细收在了箱子里,却不想如今还能重见天日,再度派上用场。

其实,这并不是白缎第一次穿女装。先前的时候,他由于嘲笑过曹钰英女装不伦不类而被对方强行套上过几次,还……做了些害羞的事情,也算是两人间一项不足为外人道的闺房之乐。

然而,白缎却从来不曾想到,自己也会有穿上女子嫁衣出嫁的一天——当真是风水轮流转,早知道就不嘲笑曹钰英了……

白御史看着身穿嫁衣、画了淡妆,看起来比当初四皇子还要“漂亮温婉”的儿子,不由深深叹了口气,随后表情复杂的将盖头亲手盖在了爱子的头上。

先是你娶我嫁,然后又是你嫁我娶,这对儿年轻人硬生生用了两个不同的身份举办了两场婚礼,还一场比一场规模宏大、天下瞩目,真是……太会玩了。

不过,只要两人以后能够和和美美的,别闹什么幺蛾子,折腾一点……就折腾一点吧!

明明生了个儿子,却切身示意的体会了一把嫁女儿的过程的白御史如此祈祷着,而上苍也终于眷顾了他一回,没有让他再经历什么承受范围之外的“意外”。

白御史差点被新帝这一动作吓掉半条老命,好歹白缎及时扶住了他,这才没让大惊失色的白御史摔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