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正是女孩子齐笄的年龄了,虽然现在如沪市一样的大城市并不兴齐笄礼之类的仪式,但是从古流传下来的风俗注定了十五岁代表女孩子长大成人,可以真正步入婚姻与家庭了。
即使现在许多新时代的女性并不想过早成婚,一般会拖后到十□岁甚至二十多岁才嫁人,但是她们的父母亲族大多都在十五岁左右便开始为她们物色适合的夫婿了。
大约,凌父给凌晓办这一次生日party,就是表明自己的女儿长大,已经是待嫁的年龄了。
凌晓的生日party非常热闹,英华高中的同学们来了很多,更令凌父又惊又喜的是,许多他曾经并不奢望的世家大族的晚辈们也出现在了凌晓的生日party上,而不仅仅是被凌父盯上的邵杰一人。
因为凌晓背后的三爷,这些向来眼高于顶的少爷小姐们在家族的暗示下对她的态度极其热情亲热,甚至看上去比与凌晓朝夕相处的同学还要亲密。凌晓被众星拱月在当中,言笑晏晏,是这一晚上当之无愧的公主。
虽然年龄并不算大,但是阶级的隔阂仍旧深深刻在每一个人的心里,当凌晓被世家少爷小姐们簇拥着的时候,其余身份略低的少男少女们是不敢擅自插入其中的,因为他们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是比自己高等的人尊敬、谨慎小心。
就连本应以未婚夫的身份站在凌晓身边的宋文斌也不得不被排除在了人群之外,只能隔着人群看着邵杰像是只围着主人乱转的大型犬一样向凌晓献着殷勤,自己却连阻止的立场也没有。
宋文斌心里闷闷地憋气,出尽风头的凌晓这里其实也很是苦恼。
邵杰显然没有放弃对她的示好,竟然当真跑去学了他一直不屑的“娘娘腔”一样的东西,还当众坐在钢琴边,生涩却又极其认真地为她弹了一首曲子。
看着邵杰在弹完后闪亮亮地望向自己的双眼,凌晓实在不忍心在说什么会寒了人心的话——当然,也同样因为她不会蠢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一而再再而三地驳了邵家的脸面——只得大大方方地笑着夸赞了一句,顿时让邵杰露出了欣喜若狂的表情。
宋文斌将一切看在眼里,眼见着人群之外坐在座位上欣慰看着这一幕的凌父微微点头,心中不详的预感越来越浓。他已经不是不谙世事的孩子了,他看得明白,凌父的态度到底是什么,起码,他并未有阻止邵杰追求自己女儿的想法,反倒乐见其成。
而一旦邵杰真正在凌晓身边占据了一席之地,那么他宋文斌即使有未婚夫的名义,却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是。
宋文斌原本以为自己只是将凌晓当成是需要照顾的小妹妹,但是如今发现自己的地位被确确实实的动摇了,他却难得地产生了一种惶恐与茫然,似乎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指间缓缓流走,而他却没有任何方式阻止。
当party进行到一半的时候,杰诺特也带着礼物来了。自从父亲死后,杰诺特一直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除了三爷寿辰那天没有训练之外每日都严格要求自己,简直风雨无阻,自然,凌晓的生日也不可能让他又片刻的放松。
训练完之后的杰诺特浑身上下的煞气尚未完全消散,一进入凌宅,就令原本喧嚣的少男少女们静谧了一瞬。杰诺特的目光冷硬凌厉,即使仅仅是十来岁的少年,却让人忍不住在与他对视的时候移开视线。凌晓知道,这是真正在死亡边缘摸爬滚打、染过血的人才能有的气势。
愉快地笑着,凌晓越众而出,迎了上去,杰诺特也在看到凌晓后目光柔和了一瞬,扬起一丝微笑将手中的礼品盒递给她:“生日快乐。”
“谢谢。”凌晓大方地道谢,然后当众将礼盒打开,发现里面放着一件月白色绣着凌寒白梅的旗袍。
凌晓勾了勾嘴角,压低了声音:“这可不是你的礼物吧?”
“猜对了。”杰诺特笑道,“这是三叔让我带来的,你可是要抽空去道谢的。”
“那是自然。”凌晓点了点头,挑眉调侃道,“既然这是三爷的礼物,那么你的又在哪?别告诉我你没有准备。”
杰诺特干笑了一声:“怎么可能没有呢?我当然带了。”说着,他按住凌晓的肩膀,在她的面颊上轻轻贴了贴。
大厅内传来细微的声响,虽然贴面礼只是很普通的外国礼节,但是在国人眼中,男女之间行这样的礼仍旧是太过亲密了。
凌晓甚是无奈地斜睨了杰诺特一眼,带着淡淡的责备,而杰诺特则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笑道:“周哥让我好好看着你,别被其他男人拐走了。那个叫邵杰的家伙还没死心呢?他看我的眼神简直像是要将我戳死一样。”
十五岁,正是女孩子齐笄的年龄了,虽然现在如沪市一样的大城市并不兴齐笄礼之类的仪式,但是从古流传下来的风俗注定了十五岁代表女孩子长大成人,可以真正步入婚姻与家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