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醒来的时候,发现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也不知做了什么梦,一觉醒来,整个人都汗津津的,右手还紧紧抓着那人的手不放。
赶紧松开,一边撑起身体。
胤禛伸手来扶他,让他靠在自己身上,又倒了杯茶,喂他喝了一口。
胤禩虽然看不见,也不至于连喝杯水都要人服侍的地步,何况自眼盲以来,他并不喜别人拿他当病者一般看待,只是对方手劲很大,显然不容拒绝。
他喝了几口,抿抿唇,表示够了,那人放下茶杯,又扶他坐好,方道:“你想看什么书,朕来给你念。”
“皇上当以国家大事为重。”胤禩调整了一下坐姿,脸上还有些未褪的朦胧睡意,神色看起来也不如之前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
胤禛笑了一下:“那好,朕先处理了这些折子,再来陪你说话。”
胤禩不再言语,只听得落笔翻纸之声悉悉索索,他就算眼前一片漆黑,也能马上想象出那人批阅奏折的模样。
凝神注目,时而眉宇微蹙,时而面色冷然,几乎少有展颜舒眉的时候。
只因这人不务矜夸,最厌别人做些阿谀奉承的表面文章,凡是歌功颂德一派太平的折子,无不被他训得灰头土脸。他还记得去年有个人,是镶白旗的副都统,叫达色的,上了本折子,里头就一句话:奴才达色无奏事。结果被胤禛一顿好骂,让他重写十张,且内容不能有所重复,当时他也在场,两人面面相觑,对这达色皆是啼笑皆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