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清闲的时候,许多事高展明都替李景若处理了,他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毕竟还有些陌生,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历练,因此他也乐得去做。可过年时事务众多且人手实在不够,高展明忙得晕头转向,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又看李景若乐得清闲自在,实在气不过,这才把东西都搬出来,不让李景若独占逍遥。
李景若恍然大悟地笑道:“原来是君亮替我代劳了夫人分内的事。”他拱手道,“夫人辛苦。”又促狭地挤眉弄眼,“晚上回到房里,为夫可得好好犒劳你。”
高展明磨牙霍霍,随手拿起两本公文砸到他面前:“你自己的东西,自己批。”
李景若笑了笑,抽走高展明手里的账本,拿到自己面前,又把自己的公文丢给他:“你替我做事,我也帮你做事,这笔买卖才算公道。”
高展明翻了个白眼:“随你。”
李景若不紧不慢地翻开账本:“那晚上是我犒劳你,还是你犒劳我呢?”
高展明二话不说就要跟他换手里的东西,李景若忙身体后仰,避开了他伸过来的手:“开个玩笑,你做什么这么激动?”
高展明道:“你不是从来不开玩笑吗?”
李景若道:“分人。”
高展明不解:“什么意思?”
李景若撇嘴:“不解风情。”又道,“你批吧。”
高展明正嫌时间不够用,听他这么说,也懒得跟他多费口舌,便开始翻阅个州县呈上来给李大都督的公文。
李景若是皇族子弟,可皇族子弟之间也是不同的。由于高家的专权和高嫱的擅宠,先帝子嗣凋零,李长治同父异母的兄弟没剩下两三个,且都被高家半流放了,说是封王,其实属地又小又穷,掀不起什么风浪来。如今天下势力最大的几个王爷都是先帝的兄弟,其实尤以永王为甚。永王乃是成祖——也就是李长治的爷爷除了太子之外最喜欢的儿子,给他封了襄城这个地方,属地千里,地方富庶,且从“永”这个封号便能看出成祖对永王的喜爱。如今天下高家和赵家这两家外戚势族一时风光无两,李姓皇族却没落了,唯一能勉强和高家赵家相抗衡的就只有襄城永王了。
高展明看了看今年蜀地几个州县给李景若上供的田租以及各项收入,折合白银足有一万多两,但是高展明这么久以来从来没见过有人来给李景若送钱送东西,不由奇道:“你的钱都到哪里去了?”
李景若头也不抬:“赡养夫人呗。”他嫌看帐无趣,把账本丢到一旁,拿起等待高展明处理的堆积的讼狱案件开始审批。
高展明一惊,心跳快了一拍:“夫人?我怎么从没听说过你娶妻了?”
李景若这才抬头看了眼高展明:“刚娶的。”
高展明追问:“什么时候?”难道李景若借着自己打发掉那些上门说亲的人,是为了他的正房夫人?!
李景若盈盈笑道:“这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正替我做事呢。”
高展明怔了一怔,强忍着把手里的公文摔到李景若脸上的冲动,皮笑肉不笑地想李景若伸手:“赡养费呢?今年你的收入,该不会拿去养妾室了了吧。”
李景若哈哈大笑。这叫什么,这就叫自投罗网啊!
李景若伸出手,捏住他的掌心,用指甲轻轻刮了刮,深情款款道:“夫人,你都才刚进门,纳妾的事按理说该是你替为夫张罗的,你不称职啊。”
高展明一巴掌拍开他的手:“少打马虎眼,钱呢?”
李景若好笑:“这还真替我管起家来了?”他笑眯眯地凑过去,“想要钱,你怎么说得先替为夫生个孩子开枝散叶吧?尽尽你这都督夫人的分内之事。”
高展明知道李景若这家伙的秉性,他开起玩笑来没个底限,自己若是示了弱,还不定怎么被他埋汰。于是他一本正经地顺着李敬若的话往下接:“孩子我一个人可生不出来。”
李景若眼睛一亮:“是了,原来夫人也已急不可耐。所以我才说晚上回了屋我得好好犒劳夫人。”
高展明无语。得,自己行商算账是个好手,开玩笑这事还真比不过李景若。
李景若道:“要是夫人等不到晚上,现在咱们马上进屋也行啊。就算夫人生不出,我也不嫌弃,我这人做事有始有终,做好我的分内事就成,总之生孩子前的努力,我绝不亏欠了夫人的!”
高展明瞪了他一会儿,缓声道:“李都督,你,该不会,真的是个断袖吧?”
平日清闲的时候,许多事高展明都替李景若处理了,他对于官场上的事情毕竟还有些陌生,这对于他来说是个历练,因此他也乐得去做。可过年时事务众多且人手实在不够,高展明忙得晕头转向,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又看李景若乐得清闲自在,实在气不过,这才把东西都搬出来,不让李景若独占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