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苏寒洲问斩的那日,苏婵已经不知道是什么是难过了。
她麻木了一样,照旧喝着黑乎乎的药汤子,这次的药比以往的都要苦很多,听说是多了一味黄连,为的是去她心里的火。
可这黄连喝到肚子里,连她嘴里都泛起了苦味。
那一夜的刺客悉数被带到法场,刀斧手起刀落,挨个的砍了。
之前大约是大刑伺候过,所以等吕家过去收尸的时候,便发现苏寒洲早已经血肉模糊的辨不出人了。
这样的时候,吕府的人也不敢闹出动静,悄不声息的便连发丧都不敢,只草草的找了地方埋了,烧了一些纸钱偷偷的找了僧人趁夜做了法事。
等做完了,吕家才找了人到宫里去回话。
苏婵在长乐宫内听到的时候,也没说什么,只是准备了一些东西,让人从宫里带出去给她母亲。
可那些东西又有什么用呢,不过全做个慰藉罢了。
她这里一天一天的喝药调养,也不见什么起色,而且原本以为此事过去后,万岁会过来看看她的。
偏偏他一次都没有来过。
苏婵也没有过去,一则是自己没脸去见他,二则她身体这样不好,脸色惨白惨白的,便是过去,也不过彼此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