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洗完了,请进来吧。”谭藻让开身体。
阮凤章瞥了一眼他湿发上的水珠,那水珠随着他的行止,由缓到疾,滴落在他肩上,打湿了一片布料,隐约现出肤色。
谭藻:“什么事?”
阮凤章的目光落在谭藻刚换下来的衣服上,流连片刻,仿佛迟疑了半晌,才开口:“可能明日还要出门,祝师妹已经逼问出来了谢公子和魔教中人约定的联络方式,明日要劳烦小谭做一下诱饵。我们不放心谢公子,若是由你来,再好不过了。”
身无内力,又没谢公子那么傻,的确更好掌控……
谭藻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算起来,谭藻若不是入了魔教,又怎会身死呢,这些人真是害人不浅。”
谭藻说得轻描淡写,阮凤章也并未听进去。
他走到了桌案前,看向谭藻抄的诗。
字迹瘦劲,笔意洒脱,只是内容却有些悲怆。是苏轼的《江城子》。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
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一字字看去,阮凤章轻念出声:“……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