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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喝了一口酒,又问,“说起来,最近生活中有什么烦恼的地方,是我可以效劳的吗?”

含光现在已经分不清他到底是出于什么目的问这话的了,她望着权寅,寻思着一时都没回话,权寅好像洞悉了她的顾虑一般,勾唇一笑,“放心吧,会这么问,只是基于我对李姑娘你的好感而已,没有什么特别的用意,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觉得你一个人不大容易,想多照顾照顾你。”

这话多暧昧啊,可硬是就被权寅说得一身正气,好像他就是这个意思,没有任何不纯粹的想法。不过他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如果换了是别人,可能就要心思大动了……要是之前,含光可能也免不得心跳一下,可现在有了韦凤飞和于思平,她就觉得难办了,忍不住迸了一句,“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韦姐姐听到了……”

“韦小姐?”权寅抬了抬眉毛,仿佛觉得荒谬,他淡淡地道,“我和韦小姐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关系。”

“是吗……”含光吐槽了一句,也不敢多说什么。“生活中没什么烦恼的地方,不过还要多谢权大哥关心。”

可能是她态度也比较坦荡,权寅和她也就放下尴尬,聊了起来,他本人是那种迥异俗流、实事求是的性格,也没什么势利眼之类的。谈吐又有层次、有思想,两人没多久就聊开了,不一会权寅已经自然地叫她含光——他的态度含光是绝对不会误会的,应该纯粹就是欣赏她的独立和淡漠名利,再加上可能的确认识她的父母(要不然就是也陷入了于思平的骗局),对她是有点长辈心态的。

之前已经换了电话号码,后来又换了电子邮件,等到这顿饭结束时候,两人已经是真正地熟悉了起来。含光的胆子在一杯红酒下肚后也有点大了,好奇心也旺盛起来了,一边吃着甜点,一边忍不住就问权寅,“权大哥,虽然我不想认祖归宗……不过还是想知道我的父母是什么人的,方便的话,你能透露点信息吗?”

不论是事实还是于思平的骗局,总归是和她有关,她总是有权力知道一部分‘真实’的吧。?

☆、听起来很吓人

?权寅显然也料到含光可能会有此一问,他抬了抬眉毛,倒也很干脆地答应了下来。“你父母的身份还是比较敏感的……你的父亲已经去世了,母亲还健在,不过,她在鲁国也并非名流贵族,身份亦是秘而不宣,认识她的人不会很多,连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才和这位长辈见面的。”

含光听着根本无从想象——这到底什么身份,居然是如此低调。要知道大家大族虽然说是韬光养晦,但那只是在不同阶层的人眼中是如此,同阶层里就没听说有正常人不出来交际。越是上层就越讲关系和交际,这断绝和大家的联系,不是自找死路吗,不出几代家里肯定就败落了去。而且为什么分明是鲁国的贵族,又会把她给丢到西安府来?

难道她是这位贵族妇女来秦国的时候在这里一夜风流留下来的孽种……

含光不禁想入非非了,她小心地问,“那……家里知道我的存在吗?”

问出口了才觉得不对——要是家里不知道她的话,于思平如何解释?含光忙又补充,“我是说,家里除了我生母以外的人,知道我的存在吗?”

“应该是以为你已经死了,”权寅说,“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可能有一些误会吧。毕竟这样的密事,也不好多问什么,只能自己揣测。”

含光不知如何,也松了口气,见权寅没有继续说明的意思,便又好奇地问,“那个家庭势力大吗?我在小时候有几次生命危险,不知道和他们有没有关系呢。”

“还有此事?”权寅有几分动容。“你说给我听听?”

“嗯。”含光就把两次意外都告诉了权寅,“不过间隔时间都很长,而且我长期一个人到处跑也没遇到什么事,也可能是我精神过敏了。”

“这还真的很难说。”权寅皱了皱眉,“不过,如果你的身份泄露出去的话,说不定你早就丧失自由了。你父母都有很多敌人,包括你母亲再婚的对象也是树敌甚多。所以我和你说,一旦你认祖归宗,必定是不能维持现有生活的,为了安全起见,应该也是要被接到鲁国去,在他们的安排下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