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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工作生活就都很忙了,她心里又有事,能不憔悴吗?不到一个月功夫,人瘦了七八斤不说,春夏之交天气变化时,含光还患了重感冒附带轻度支气管炎——当天起来时,虽然头晕目眩,但她还觉得没什么,也不愿在韦家多呆,还是坚持去了公司,可到公司,会才开到一半,人就晕得不行了,连自己走去医院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联系秘书,由得她想办法把自己弄到医院去。

对于病人来说,发生的一切事情都很模糊,含光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到了医院,只觉得有人给她打了吊针,恍惚间后脑勺一阵阵收缩的痛,让她极不舒服。她想寻求点慰藉,可她的朋友此时应该都在忙碌工作——而且她也没有亲人会在这时候输送关心。

虽然这样说有点残酷,不过除了亲爹妈以外,应该也没有人会注意小小的重感冒,真的当做是自己的病痛来心疼吧?换做在她身上,前世后世两个父母,估计也就是前世的母亲会当真了来看待。含光的思绪在迷雾中跳跃,她迷迷糊糊地想:人在病的时候,真的是很容易伤春悲秋的。比如现在,她就真的觉得自己是个孤儿,而且身为孤儿,的确也十分的凄惨了。

她可能是睡过了一会,等到醒来的时候,含光已经好得多了,原来可能的发烧现在已经褪去,她视野清明,除了隐隐发胀的头部以外,并无多少不适之处,甚至也是很迅速地就发觉了自己身在医院,没有半点惊慌。

单人病房,她看了看屋子——空荡荡的,门外好像有人在说话,不过那应该和她无关。

还不至于到没人来照看她的地步,含光想,德瑜可能还在上班,不过秘书应该在呀,可能是出去吃饭了……现在到底几点,她错过了多少会议——

正这么胡思乱想时,门已经打了开来,权寅从容不迫地走了进来,含光看到是他,不由啊了一声,堆出笑脸正想道歉并招呼时,权寅身后人影一闪,又是一人就这么闲闲散散地走进了屋里。

她的话顿时就断在了嗓子眼里,为权寅预备的那些社交精力,忽然间全数烟消云散,反而有无尽的委屈泛了上来——最浅层的,就是刚刚才淡去不久的孤独与寂寞,在更深层涌动的,还有那些为他付出的担心、恐惧、酸楚、伤痛……

她不知道权大哥看了会怎么想,可现在含光考虑不到这个,她实在委屈得紧,眼泪顺着眼角,无声地就流了下来,她闭上眼不愿再看于思平,几乎是负气地转过头去——没见到他的时候,她老担心他,可现在他出现了,她又实在不想看到他。

有个人仿佛完全没别影响,他直接走到了病床边坐下,温热的手指拂上她的脸,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然后——于思平做了件让她大为吃惊的事。

他低下头来吻了她。?

☆、陌生的情绪

?权寅——权大哥应该还没走吧,她没听见他的脚步声,他怎么——于思平怎么——

模糊的思绪,在含光心头一闪而过,但她病后初愈,脑子也实在有些不够用——或者说,她现在缺乏那种去在意的心态,她所能感受到的,只是于思平熟悉的体温,熟悉的吻,还有那难得出现,从前都被点缀在调笑和戏弄之上,不过是吉光片羽、星星点点的……柔情。

他待她一直都很不错,她想过,也许他对心上人也不会更好,他这样的人,天生只能对人好到这一步。含光从未想过他能……从未想过他会……

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这种感觉很难用言语表述,却又如此分明。她……能感觉到于思平态度上的变化,他还没到歉意这一步,没有,不过他是……她能感觉到他的心疼,如果不是这话说来太肉麻,含光几乎要以为他是怜惜她的,也许是她的病容,给他带来了这样的感情波动……

而她只是很思念他,仅此而已,在他的吻到来的这一刻,一切都不再重要,重要的只有她的委屈,她哭泣撒娇的冲动,和他的存在,她想要更多的于思平,想要他温暖的怀抱,她不愿看着他注定是撒谎的表情,只想要感受他意外坚牢的臂膀,想要在他的拥抱里痛骂他,听他认错、道歉,她想要……

当于思平离开时,含光才发觉自己已经是上气不接下气,她正揪着于思平的袖子,身子微微前倾,而权寅——权寅正——靠在门边很有兴致地看着这一幕。

本来工作生活就都很忙了,她心里又有事,能不憔悴吗?不到一个月功夫,人瘦了七八斤不说,春夏之交天气变化时,含光还患了重感冒附带轻度支气管炎——当天起来时,虽然头晕目眩,但她还觉得没什么,也不愿在韦家多呆,还是坚持去了公司,可到公司,会才开到一半,人就晕得不行了,连自己走去医院的力气都没有,只好联系秘书,由得她想办法把自己弄到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