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你轻轻的说，手指颤了颤，周围的黑雾顺应心绪聚集成团，新生的咒灵在你指尖挣扎，这次你没再牵扯住它，反而放开手逼迫它去凑近里包恩。

新生咒灵很是不情愿，却因为等级过弱不得不任你使唤，再加上它没有基因原因潜意识的抑制，小婴儿的味道比在地上挣扎的少年更能吸引它的注意。

咒灵挥动枯枝般的四肢，在爬向他的时候在一点点长大，它的忍耐力比你更差，口水和粘液湿漉漉了一地，看上去很是恶心。

里包恩微微低头，捏着帽檐遮住了脸，你看不到他脸的神情。

他就像是个无缘发火的暴君一样，恶狠狠一脚踢在了银发少年的侧腹。

很难想象那么小的身体是怎么把一个个子高挑的少年踢飞的，狱寺隼人擦着咒灵滚了开去，原本强压下去的咳声又泛了上来，胃液伴随鲜血从他嘴角流下，冷不防中，他不小心咬破了舌尖。

“里……包恩大人——？”

他头颅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手捂着肋骨在地上扑腾着想要站起来。

“……”

里包恩冰冷的视线让他的话梗在喉间，少年神色历经变幻，最终一言不发，狼狈不已的撑着墙站了起来，他咬着下唇，不甘的盯着你看了一会儿，才半瘸着脚踉踉跄跄的转身离去。

狱寺隼人:10

“唔咕……”

新生的咒灵一侧的眼睛盯着他，一侧的眼睛盯着里包恩，显得有些犹豫不决。

它的身体已经极速增长到了两个你大，四肢细长，主干臃肿，看上去像是插着四根蝗虫肢体的臃肿蠕虫。

它小心翼翼的在原地转了一圈，全部眼睛讨好的挨个看过你，你的冷漠让它难过，它发出了支离破碎的呓语，半是哭泣半是尖叫的裂开了躯体，带着那张直穿到底的血盆大口冲向了里包恩。

于是你便在小婴儿的举动中忍不住微笑了。

他轻轻叹了口气，然后举起了枪。

“小金，”

他叫你的名字，语气中居然奇怪的带了点无奈和包容，

“这真的是你想看到的吗？”

他扣动了扳机，你看到被紫白色火焰包围的子弹径直撕裂了咒灵的躯体，它甚至不能发出最后的惨叫便彻底被火焰燃烧殆尽，就连一点灰烬也没有留下。

里包恩神色不变，就像是随手扫干净什么垃圾一样轻松，你有些失望不能看见他与沢田纲吉希望相似的崩溃，但是……

他能看的见。

……

你咽了下口水，在反应过来已经主动凑上前。

里包恩没有动，他面无表情的样子很可爱，你却不能再觉得他可爱，潜意识的禁止并不能阻挡你身体的靠近，你垂头嗅着他的气味，金色的眼睛在散落的白金色色长发下反光。

你们沉默对视。

然后你蹲下了身。

沢田纲吉还差一点。

现在只有他能看得见。

所有的声音在你脑海寂静，现在你能想到的只有这点。

你没发觉自己的眼眸与嘴角已经迫不及待勾出了野兽般的弧度，你垂涎欲滴的盯着他比你手掌大不了多少的脸。

里包恩与你沉默对视。

他没拒绝你摸向他脸颊的手指，却因为你的话语瞳孔微微颤抖。

“……换掉吧……”

你鼻尖在他身上留恋，话语因为锐齿颤抖而含糊，

“换掉孩童的躯壳……我们……我们应该做更多的事情……”

“……”

里包恩久久不语，掌心的枪自自己转变成了蜥蜴，它爬上了里包恩的帽檐，咕噜噜转着眼睛，一个劲的把舌头反复弹到你脸上。

“……在说什么狂妄的话呢，小金。”

最终，里包恩只是这么轻声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