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茶透过盖口冒出热气，天然地遮住了“实习生”的面容。

办公室重新恢复安静。

空气中只余哒哒哒打字声，突然，梁正业猛地站了起来，像是听见了什么难以接受的噩耗。

办公司里所有人的视线看向他们，包括虞歌。

“之前说好把位置让给我们，怎么突然变卦！？”

沉默，一片沉默。

对桌那男人没有搭话，他的嘴角微微下垂，很有一种专业严肃的气质。

“抱歉，你们这部动漫，上不了我们白桃站。”

年轻男人接着说道。

“我们也有我们的考虑，非常抱歉，长远上来看，你们的番剧不大适合我们白桃站。”

白桃站？

哪怕在人类社会算是孤陋寡闻的小人鱼都听说过这个大名鼎鼎的看番平台。

也就是说，这就是另类的委婉劝退，还是大概率打了“死”标签的劝退。

如果没能搭上“白桃顺风车”，那便可以提早宣布，北极冷番到你家。

难道，原著中这部番的结局，就是因此被打到了北极冷地吗？虞歌歪头思考。

那么他接这部配乐，当真是划不来的买卖？

那头，梁正业还没有死心。

“给我个原因。”他压在桌面上的指腹因为太过用力而泛白，梁正业死死盯着年轻男人的嘴巴。

期望他能说出什么转机的话来。

“因为数据。”

“什么？”

“很简单，通常这一季买的番很大程度能影响到未来“白桃站”的热度地位。”

“而你们，”白桃站负责人围看一圈，“没人脉、没员工，哦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们连配乐都没有吧？”

老梁立马反驳：“谁说没有？我们已经在联系业内有实力的老师了......”

负责人打断他的勉强回击：“还没有发生的事情，就等于不做数，这个叔父您比我更清楚吧？”

闻言，虞歌在旁边听得一惊，这两个人完全专业且不熟稔的态度，完全看不出是沾亲带故的亲戚。

老梁一愣，“叔父”这个词语如同打开了一道开关，他的眉眼低垂，叹了一口气。

像是认命，又像是还不甘心放弃。

员工们和虞歌都能看出的事实，站在对桌的负责人自然更为清楚，他目光坚定：“叔父，您有空弄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玩意儿，还不如回家陪陪姑母呢。”

“梁正业梁正业，叔父，您这个岁数的人了，还不务正业只顾着玩儿么？”

这话就难听了，基本上等于否定了梁正业这么多年的事业与付出。

......偏偏，这话又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