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了卧室给她拿水,回来后也没让她动手,喂她喝了两口,杯子放在床头,照旧搂着她。
岑暖犹豫片刻:“我听说你父亲的事情了,你就这么把他送去养老,不会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我对他没什么感情,也不会愧疚。”莘烨摇摇头。
她才放心了些:“那可以给我讲讲你的童年吗?”
他才慢慢说道:“我的童年,和其他人大致是没什么区别的,只是被管教的严厉些,我记得那时,我被要求在课业之余,还要去专门的国学私塾去学习四书五经,我有些抗拒,就会被父亲责打。”
真正经受过苦难的人,对于自己过往的描述,往往都是轻描淡写的。
男人声音平静:“十五岁那年,父亲怀疑我母亲出轨,对她使用‘家法’责打,还号召所有的亲戚来围观,当众审问她,让她的心理防线完全崩溃,后来亲戚们走了,我虽然极力安慰,但母亲还是在当晚自尽,最终也没救过来,这件事是我人生转折的开始。”
岑暖转身抱着他,轻声问道:“所以,你说你曾经跪在雨中,仓皇无助的时候,就是你母亲去世的时候?”
莘烨点头:“对,在那之后,我就与父亲完全决裂,此后我做得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摆脱原生家庭,拍电影也是如此。”
他的叹息就响在她耳畔:“但人的一生中,似乎都在不停的经历别离,后来我总算振作了些,却再次失去恩师,我怀着巨大的愧疚,好像活着都没什么意思了,好在,最终遇到了你。”
虽然这些话语都很轻描淡写。
岑暖还是不由自主留下泪来:“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的,我保证每天好好锻炼,身体健健康康,咱们白头到老。”
他便笑了起来,重新吻住她。
这么一来,又是无限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