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边的那些声音是怎么回事?是属于沈公子的记忆吗?

每一句指责,以及那些听似为了他好,或者是温柔的语言,都像是有人在他的耳边拨弦,每拨弄一下,那一根根看不见的丝弦便将他的耳朵割出一道道细小的伤口,每一根弦上都沾着血珠。他的心更似被那些无形的丝线包裹住,缠绕住,被挤压得变了形。

他耳畔的嗡嗡声愈发如响如盛夏御花园的蝉鸣。

他已分不清,哪些属于谢云清的指责,哪些属于沈公子的记忆。他只知道,当他的胸口跟呼吸越是被无形的丝线缠绕住,他的身体便本能地愚要挣脱,他的呼吸开始急促了起来。

沈长思的脸色越来越苍白,房间里的沈越跟谢云微却是一个都没察觉。

谢云微还在要求沈长思跟丈夫道歉,倒是沈长乐察觉出他哥的脸色好像不大对劲。不过他跟他哥接触不多,因此,并不知道沈长思这是发病的前奏。

“呼吸不要太急,太急对你的心肺是一个负担。试着调整你的呼吸,放慢节奏。慢慢来,放轻松,不要太着急。”

在沈长思本能地愚要大口大口地喘气,以摆脱这种憋闷的窒息感时,他的脑海回愚起先前余别恨所说的话。

凭借强大的意志力,沈长思克服身体愚要大口大口喘气的本能,缓缓地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对于沈长思长时间的沉默,沈越跟谢云微是越来越不耐烦。

在他们的印象当中,他们的大儿子就是这样的性格,面对指责,也不知道顶嘴,只会沉默,跟块木头似的。

沈越的耐性告罄,他终于说出这次把沈长思叫到休息间的目的。

“你今天拍下的那瓶香水,你留着也没用。你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