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踏出房门,房门便刷地阖上了,带起的风犹如利刃一般,在他身上划开了几道口子,足见沈听檀的愤怒。

沈听檀行至宋若素面前,听宋若素低低地唤了他一声“师尊”,自是心若刀割。

他瞧着宋若素被扯下了大半的亵裤,即刻从宋若素口中取出布团,急声问道:“若素,为师是否……是否……来……来迟了?”

宋若素摇首道:“不,师尊来得很是及时。”

“当真?”沈听檀不放心,分开了宋若素的双足细看。

宋若素一手捂住了自己的面孔,一手去拍沈听檀的手,近乎于呜咽地道:“勿看。”

他觉得羞耻,并不是为被沈听檀看着而感到羞耻,反是为想被沈听檀看着而感到羞耻。

沈听檀确定自己当真来得很是及时,方才为宋若素将亵裤穿上,继而逡巡着宋若素的身体道:“你这一身的伤是纪千离所为么?”

他目力上佳,纵然没有点灯,亦看清了宋若素遍体的青青紫紫。

“不是。”宋若素淡淡地道,“弟子这一身的伤不是纪千离所为,是弟子自己摔的,弟子想去打水,却走不了路。”

沈听檀甚是内疚:“皆是为师的过错。”

宋若素含笑道:“师尊有何过错?师尊适才并不在玄心宗内罢?为何来得如此凑巧?”

他的身体正在发抖,连带着他的嗓音抖得不成样子,不过他下意识地让自己显得从容镇定。

沈听檀仅仅是他的师尊罢了,他不能事事依赖沈听檀,被纪千离所制之时,他甚至不曾想到沈听檀。

沈听檀明显觉察到宋若素待自己生分了些,摸了摸宋若素的脑袋,答道:“为师在你身上下了一个术法,你若遇险,为师便能感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