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若素。”沈听檀命人传了午膳来。

用罢午膳,宋若素见沈听檀似乎没有要走的迹象,遂忐忑地道:“师尊不走了么?”

沈听檀正色道:“为师统共三个徒弟,瀚海身死,仅余下若素与霄儿了。为师不走了,诚如为师先前所言,为师会保护好若素的。”

“师尊……”宋若素抿了抿唇瓣,“在师尊眼中,弟子与大师兄、二师兄一般重要么?”

沈听檀不假思索地道:“不,在为师眼中,你较瀚海、霄儿重要。”

倘若宋若素不唤作“宋若素”,亦不生着与少年六七分相似的容貌,在他眼中,宋若素与周瀚海、谭霄自然是一般重要的。

宋若素笑逐颜开地道:“原来,弟子在师尊眼中是最为重要的。”

沈听檀纠正道:“你在为师眼中是三个徒弟之中最为重要的。”

换言之,这世间上有人比我更重要。

宋若素的心脏一点一点地发沉了,他抬起首来,视线掠过沈听檀的耳畔,拂上了窗枢,淡淡地道:“师尊,外头又冷了些罢?不日便会落雪了罢?”

沈听檀顺着宋若素的视线望去:“今日外头结了长长的冰棱,想来这几日便会落雪了。”

生前,宋若素长在中原,不常见着雪。

八岁之前,每一回下雪,他都会带着弟弟一道堆雪人,打雪仗。

娘亲总说他的手是拿笔杆子的手,伤不得,冻不得。

他甚少忤逆娘亲,但关于此事,任凭娘亲如何生气,他都不听。

娘亲舍不得罚他,便罚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