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檀心疼地道:“若素,切勿自暴自弃。”
“弟子并没有自暴自弃。”宋若素郑重其事地道,“弟子只是在分析利弊。”
宋若素确实在分析利弊,只不过不是从己身的角度分析的。
沈听檀柔声道:“若素不必分析利弊,只需回答为师,是否愿意与为师交/合?”
“对于师尊而言,与弟子交/合,同帮弟子穿衣有何区别?”这答案宋若素已猜到了。
果然,他听得沈听檀道:“所以若素不必觉得为师屈尊了。”
宋若素顿时双目发红,他不费吹灰之力便能得到原身难以企及的一夜春/宵,但如此春/宵有何意义?
当然有意义,意义是阻止他变成炉鼎。
但他想要的是别的意义。
他想要的春/宵是“春/宵苦短日高起”,是“春/宵一刻值千金”,是“掩银屏,垂翠箔,度春/宵”……并不是单纯地安抚他体内的雌蛊。
他好像……好像……不,他显然对沈听檀动心了,是因为沈听檀本身,不单单是因为雌蛊。
猝不及防间,沈听檀见到宋若素落下了泪来,遂慌忙道:“若素,你要是不愿意与为师交/合,大可找别人。”’
师尊要我去找别人,师尊一点都不在意我与别人交/合。
宋若素愈哭愈凶,愈哭愈觉得委屈。
他生性坚强,不常哭,连被山贼们打得气息奄奄,皮开肉绽,都没掉过一滴眼泪。
沈听檀取了锦帕来,却怎么都擦不干宋若素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