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怒不可遏地道:“沈听檀沈宗主,你的高徒周瀚海屠了我赵家满门,我连周瀚海的牌位都踩不得么?你要如何还我公道?”
沈听檀眉尖一蹙:“你有何证据?”
少年嗤笑道:“你若要人证,可随我回家一趟;你若要物证,这便是物证。”
他从衣袂中取出一面令牌,这令牌上满是已然干涸的血迹,正面刻着“玄心宗”三个字,背面则刻着“周瀚海”三个字,确是属于周瀚海的那块令牌。
沈听檀屏退左右,细问道:“瀚海为何要屠你满门?”
“自是为了‘往生镜’,我虽未用过‘往生镜’,但我听说‘往生镜’厉害得很,能看到全天下人的前世今生。半月前,恶徒周瀚海向爹娘索要‘往生镜’未果,竟起了杀心!若非我那日不在府中,怕是亦已成了周瀚海的剑下亡魂。”少年双目垂泪,一把揪住了沈听檀的衣襟,“沈听檀,你是否窝藏了周瀚海?设这灵堂是否做戏?”
沈听檀据实道:“瀚海业已爆体而亡了。”
“爆体而亡?”少年抚掌大笑道,“死无全尸,死得好!死得妙!上苍开眼了。”
而后,他又咬牙切齿地道:“死得未免太干脆利落了些,少吃了苦头。”
沈听檀终是想起赵家:“是岭南赵家么?”
“沈宗主竟然听闻过岭南赵家,实乃我岭南赵家之幸,可惜,岭南赵家没了!被灭门了!只余下我一人!”少年向沈听檀伸出手去,“将‘往生镜’还来。”
岭南赵家籍籍无名,沈听檀并不熟悉,自是不知是他们伪造了“往生镜”,抑或是他们从某处得到了“往生镜”。
关于少年的话,沈听檀心存怀疑,周瀚海虽非心怀天下的侠义之人,亦非滥杀无辜的奸恶之徒,岂会为了“往生镜”屠尽赵家满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