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听檀迟迟等不到宋若素往下讲,主动问道:“若素你想说甚么?”

宋若素定了定神:“师尊,弟子心悦于你。”

“为师知晓了。”沈听檀将宋若素从浴桶中捞了出来,擦干后,穿上了亵衣、亵裤,抱回床榻上,盖好棉被,自己才沐浴。

宋若素发觉沈听檀并未唤小厮来换浴水,登时心如擂鼓。

待沈听檀上了床榻,他才故作冷静地问道:“师尊为何不换浴水?”

沈听檀答道:“若素不是想与为师一道沐浴么?这样做勉强算是为师满足了若素的愿望罢。”

宋若素埋首于沈听檀颈窝处:“师尊待弟子太好了些。”

沈听檀想起有一事要问宋若素,轻抚着宋若素的背脊道:“若素白日里在‘拍喜’之时,见到木棍子、铁锹……皆是面不改色,为何见到竹条,却害怕了?能告诉为师么?”

宋若素记得当时他害怕得揪住了沈听檀的衣袂,而沈听檀拍了拍他的手背,并没有说甚么。

他对沈听檀说过弟弟被爹爹活生生地打死了,那时,他已然意识到自己的心意了,但认为自己全无希望,自暴自弃,甚至想知晓沈听檀倘若发现他不是原身,会作何反应。

但他现下不敢冒险了,遂沉默不言。

“不想说便不说。”沈听檀弹指灭了烛火,“若素,歇息罢。”

宋若素以四肢缠紧了沈听檀:“师尊,今日下了雪霰,应当快下雪了罢?”

沈听檀并未瞧见雪霰,应是自己追着纪千离进了客栈后,下的雪霰罢?

“嗯,应当快下雪了,到时候我们一道堆雪人罢。”他尚且记得自己与宋若素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