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阿娘却变得面目全非了,只因她失了贞,只因她要走。

许父怒喝道:“看看你这不孝女将你娘气成甚么样子了,还不快向你娘赔罪?”

“如何赔罪?”许莲儿微笑道,“答应你们向那人渣讨要彩礼,再嫁给那人渣?那人渣可没甚么彩礼能给你们的,买我花完了他全部的积蓄。”

“那便换个合你心意的,新婚当夜,提前将手割破……”许父尚未说完,便被许莲儿打断了:“在帕子上滴血,充作处/子,我可干不了这骗人的勾当。”

许父失望地道:“为父这是在为你想出路。”

许莲儿淡淡地道:“我的出路不需要你想,我的出路可不止嫁人一条。”

许母被许莲儿气得一边泪如泉涌,一边破口大骂:“当姑娘的哪有不嫁人的道理?”

宋若素在一旁看着,只觉得讽刺,适才许母哭泣是因为女儿失而复得,现下许母哭泣是因为女儿宁肯离家亦不愿嫁人。

女儿似乎合该被父母所掌控,一旦不听话,便会被生养之恩相要挟。

许莲儿对爹娘的幻想业已破灭得一点不剩了,唇瓣动了动,疲倦万分,说不出一个字来,遂转身离开。

许弟弟拦住了许莲儿的去路,质问道:“爹娘同我说好了,要用你的彩礼为我娶媳妇,你走了,我的媳妇怎么办?我不许你走,你得为我娶了媳妇才能走。”

“这简单得很。”许莲儿见弟弟双目放光,一字一顿地道,“你去给人当上门女婿,倒插门,不就有媳妇了?”

“你竟敢盼着我们许家断子绝孙!”许父一把提起放在旁边的锄头,“老子弄死你这个赔钱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