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复着:孩子没了……
是,孩子。她与闻盛有过夫妻之实,且没喝过避子汤。
她那时候的确私心想,倘若有个孩子就好了……
原来真有一个孩子,可惜有缘无分。
楚云讷讷地看向自己小腹,面无表情许久,才哑声道:“左右……”是件好事。
讲不出口,又咳嗽起来。
皇后将手中的药送到她嘴边,不知是劝还是自言自语:“男人就是这样,虚伪又自私,永远都靠不住的。”
楚云动作迟缓地抬头,看着皇后的脸,忽而想起那一天夜里,她撞见皇后与清远侯的对话。
她看着皇后的眼睛,皇后却收了声,只是喂她喝药。楚云也默不作声,她身上还有痛楚,又因风寒而觉乏力。
药很苦,若换了从前,月色要皱着眉头唠叨她,说她娇气。可这么苦的药现在沿着嘴巴送下去,她却连皱眉都不想了。
窗户的破洞仍旧破着,冷风嗖嗖地灌进来,又被屋子里的炉火暖意逼退。那一朵朵微小的雪花,一瞬间消融,雪依旧下得很大。
楚云看向那蓝色的火焰,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她这一辈子,原是没有光的。
上半辈子过得不大顺遂,可那个曾经被她以为是光的人,却成了她所有不顺遂里,最难过的那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