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心里甚至隐隐不安,因为她无法确定她不是那个人,她没有从前的记忆,不知道自己是谁,甚至不知道自己名姓。
那些过往,她一概不知。或者有那么一种可能,她就是陛下要找的那个人。
但楚云希望不是,她不想自己是。她只想做云娘,云娘很好,很快乐,日子轻松又惬意。更何况,她喜欢梁大哥,一点也不喜欢眼前这个阴晴不定的男人。
闻盛忽然开口:“你说,她是你找来的,你在哪儿发现的她?她当时受了什么伤?身上可有什么关键性的东西?”他一连串的问题,逼问梁述。
梁述低着头,有条不紊地回答:“回陛下,是臣家中的管家回乡探亲时发现的云娘,她在路上遇见山匪,昏迷不醒,头部受了重伤。管家心善,将她带回来,臣见她长相与五公主相似,便将她留在了家中。”
他们都知道,五公主是饮毒酒而死,头部绝无可能受别的伤,而楚云头上的那道疤,至今仍在。
“至于关键性的东西,她当时身上并没有什么能证明身份的东西。”
楚云身上原有个荷包,是她母亲遗物,但今日出门之时忘了带。想不到在这时刻,竟误打误撞成了一桩好事。
她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腰间,心中疑惑更甚。但隐约知道,那个荷包的事不能说。
闻盛听他这缜密的回答,一时又沉默下来。眼神更冷了几分,厉声道:“大胆梁述,你可知这是欺君之罪?”
梁述身形未晃,声音更是坚定:“微臣自然清楚。还望陛下明察,微臣所说字字属实。”
闻盛冷笑一声,又不再作声,只是在他们跟前踱步。
梁述知道他不会轻易相信,他是个多疑的人。
梁述抬起头来道:“陛下要治微臣的罪,微臣无可反驳。但微臣以为,微臣之罪,不过如此。云娘不过是个不相干的人,她既未作奸犯科,也未伤天害理,臣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