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给予她的慰藉,是旁人难以替代的。因此月色死的时候,她悲痛欲绝。
她把这笔账算在闻盛头上,也不得不把这笔账算在闻盛头上。
倘若不是他虚情假意,狼心狗肺,月色就不会死。
可是……或许更应该怪她自己,倘若她没有识人不清,那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一切。也许过上两年,月色年纪大了,就可以被放出宫去,过平凡人的生活。
这个梦太耗费情感,一梦醒来,楚云竟觉乏力。那两个丫头已经回来,伺候楚云起床洗漱,不过瞧着有些愁眉苦脸。
楚云问:“这是怎么了?怎么感觉闷闷不乐。”
她们俩都曾是司徒寒府邸的侍女,一个唤香云,一个唤香雪。她们对楚云的情感颇为复杂,一方面羡慕楚云被司徒寒喜欢,也因此隐隐地妒忌。但另一方面,楚云待她们不差,甚至可以说很好。
香云撇嘴,犹豫片刻,还是说给楚云听:“楚姑娘,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奴婢昨夜回家中看望爹娘,原本是大好的日子,可发生了一些争吵。奴婢家中还有一个弟弟,爹娘对他寄予厚望,供他吃穿都是极力求最好的,奴婢明白,从前心中虽有些怨怼,但从来没有说出口过。昨夜奴婢和弟弟发生了些口角,分明是弟弟的错,可奴婢的爹娘,却偏偏说是奴婢的错。又说了好些伤人的话,奴婢一时气愤。”
她长到十岁,便被爹娘送出来做大户人家的侍女,没想到运气好,成了司徒寒府里的婢女。司徒寒脾气极好,待她们这些奴婢也好。
“奴婢小时候也想念书,可爹娘却不让。奴婢昨日看着弟弟不认真念书,一时不忍才说了他几句。”香云越说越委屈,一时竟红了眼眶。
香雪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说起这事儿,也跟着叹气。
香雪家中没有弟弟,倒是有个哥哥,但哥哥要考科举没钱,所以才把她送出来做婢女。这些年的积蓄,也多是给了家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