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口袋中磕人的东西拿出来,阮君之微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手机,似乎是刚刚摔得那一跤,手机屏幕碎了。
太久没接触过电子产品,阮君之感觉自己暂时也不需要,先把手机丢进了桌肚里,把胳膊放回桌面上后,才发现自己身上蹭了不少灰,而池歌飞是有洁癖的。
略显局促地坐了片刻,阮君之往外侧挪了一些,拉开了两个人之间的距离,从桌肚里找到湿纸巾,先把手上的灰尘擦了。
之后,有些适应了用双眼捕捉事物的他才确认了一下自己这半边桌子的布局。桌肚里整整齐齐摞着课本,桌面上还摆了个空水杯和透明文具袋。
水杯倒是每日都碰,但是笔和书这些,从失明以后,他几乎没碰过了。
此时看着这些东西,他觉得既陌生又熟悉。
阮君之小心地把文具袋中的笔拿出来一个个研究,甚至因为转出了笔尖而小小地兴奋了一下。
然后,他又把桌肚里的书一本本拿出来翻开看。
手指覆在书页上,指腹擦过一片,非常顺滑,没有了熟悉的凸点,每个字也不再是按照规规矩矩的一方一方才能辨别。
他一直很爱看书,院长也教了他不少知识。
十岁以前,尽管他有着先天性的视力缺陷,但他怀揣着和普通孩子一样去学校读书的美好愿望,院长甚至都替他申请好了学校。但十岁那年寒冬的一场高烧彻底夺走了他拥有的光明,也断绝了他读书的希望。
之后,他便开始学习盲文,一用就是六年。
如今他能看见了,好像一切遗憾都有了转圜的余地。
正当他东想西想时,上课铃声打响,第一节 课的老师、也是一班的班主任孟萌走进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