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子已经完全堵住,他张了张口,喉咙嘶哑,而且似乎有点发烧。

这状态肯定上不了课,阮君之干脆给孟萌打电话请了假,之后他便彻底昏睡了过去。

他睡得很不舒服,还做了噩梦。

梦到十岁那会儿在福利院,他也是这样无助地躺在床上,在深冬经历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之后,便被永久地夺走了光明。

他知道自己有先天性的视力障碍,也有以后大概率会失明的意识。

但“知道”和“真正发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那时,所有人来关心他,他都没哭,但独自一人在房间时,却偷偷掉了眼泪。

就在梦中的自己哭的眼睛通红时,阮君之断断续续听到了敲门声。

他抬起沉重的眼皮,眼前有一瞬的黑暗,心跳骤停了不过片刻,敲门声又响了,随之而来的是眼前不算清明、但的确能看到的宿舍布景。

这阵敲门声把他从黑暗的噩梦里拉了出来。

阮君之眨了眨眼,晕乎乎地踩着拖鞋走到门口开了门。

门外,是手里拎着袋子的池歌飞。

“感冒了?”池歌飞表情冷峻,声音也依旧冷淡。

早上看到阮君之没来上课,池歌飞就发现了不对劲。后来孟萌找他旁敲侧击地说了对方感冒发烧的事,大概是希望让他这个做班长的多关心关心一同住校的同学。

若是放在平时,池歌飞定然不会管,但想到昨晚因为误会烧起的心头火,他还是来了。

阮君之被这句问话唤回神,一下子想起前天晚上池歌飞的警告,他急匆匆要关门。

池歌飞直接抵住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