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于勇听到弟弟的话后皱眉:
“你别总被她撺掇着学坏了。
对茵茵好,是因为茵茵是咱们老苗家这几代来唯一的姑娘,那苗苏苏是四娘嫁过来时带来的,根本不姓苗,奶怎么可能会对她偏疼!”
“是么?那、那就算不姓苗,也是在老苗家长大的,哪能这样呢。”苗于武嘴硬道。
“照你这么说,老苗家把她从小养到大,这多大的恩情呢?
她咋不想着报恩,反倒成天就攀比茵茵得的东西呢?
她比茵茵还大一岁,别说对茵茵了,就是对她老弟都没个姐姐样呢,再说她和茵茵都是初二,茵茵在报上发表了文章,还参加了竞赛得到一等奖,学习也是班上前几的,苗苏苏咋不比这个?
看她说话尖酸,还敢跟奶顶嘴,一看就不是个好的,咱们老苗家可没那样牲口的,你可别学她!”
苗于武:……
他就说了一句,他哥说了一长窜子,累不累啊?
再说他就没看出来苗茵茵哪好,他才里家里最小的孩子,理应都让着他才对!
头一蒙,懒得听他说了,睡觉!
苗于勇见他这样心大不禁头疼,他还发愁万一明天他爹知道这事后会怎么收拾小武呢,这人自己倒是不担心!
第二天全家起的都有点晚。
除了大嫂于小红。
于小红是雷打不动的,天天一早起来挤奶、放羊、割草。
昨天晚上还领了个任务,把晚上处理好的用冷水灞着的血肠和内脏都烀了。
这活不难,调料昨天晚上都拿好了,她只要倒锅里烧水就行了,烧开了锅后往灶坑里塞上一根木头让它自己慢慢着,就可以出去放羊了。
自打二小子喝了羊奶后,人长白净了还胖了一些,可把于小红给喜坏了,就差把这羊当祖宗供了。
而且羊奶有多,还会给大小子一天也喝一大碗,婆家人对她真好!
她是上辈子积了什么福嫁到这样的人家来,不缺吃不少喝,没人给气受,公婆小姑子对她还这样好,男人也争气,不像一般的男人就喜欢喝酒、赌钱、打老婆,她可是太享福了。
不由想到跑了的前妯娌,真不知道她咋想的,这么好的日子不过,尽是作!
刚出了院子就看到了巧兰端着一盆子夹鞋去河边。
于小红惊讶:
“这大早上的水凉的很,你就去刷鞋了?赶紧回去吧,等太阳起来水没那么凉了再去,咱们女人啊,沾凉水多了罪可有得受了!”
巧兰笑了下:
“没事,我都习惯了。大嫂去放羊?”
“嗯,羊也得溜达溜达产奶才多点,那我先走了。”见说不听于小红也就不再劝了,摇头离开。
瞧瞧,她这做媳妇的都不用天刚亮就去河边刷鞋沾冷水呢,巧兰这大姑娘家,还在娘家都没人疼呢,这人啊……就是得懂知足。
巧兰确实已经习惯了。
她妈也是这样苦过来的,不觉得让姑娘吃这点苦算多大事。
她有时不止刷自家鞋,洗自家衣裳,有时她奶还要端一大盆子脏衣服过来叫她和她老妹洗呢,都是她大爷家的。
现在啊,她就盼着赶紧入冬,入冬了嫁过去也就享福了。
瞧瞧那苗二嫂,都这时候了,人家还没起来呢,苗大嫂放羊也是自愿的,看她每天高高兴兴的,显然不是谁逼她做的,这日子,叫人眼馋!
茵茵正常起床,迷迷糊糊坐起来才发现这不是自己屋,是在二嫂屋里。
穿上衣裳,有些嫌弃昨天没洗漱就睡觉,还穿昨天的衣裳,但也只能将就着穿上。
过自家那屋洗漱,迷迷瞪瞪的,差点撞上人,抬头一看竟然是早起在屯子里跑了一圈回来的叶隐川,茵茵这才想起来,昨天是叫他留宿了的。
“早啊?”叶隐川元气满满。
“早!”茵茵就是那颓废少女了。
叶隐川看在眼里却萌在了心里,怎么这么可爱风呢!
茵茵低血糖,早上起来一般都不太清醒的,昨天睡的又不太安稳,进了厨房洗漱后才清醒过来。
李丽娟给她冲了杯麦乳精,茵茵一口气喝掉,补了糖分,整个人才精神多了。
“好香啊,一大早就炖肉么?”
“可不是,小叶今天早上就得走了,各样都烀了点,一会儿他走的时候让他带上,我问过了,他得去他舅舅家过节,正好带给他舅舅,人家前段时间还给你邮了好几件衣裳、麦乳精呢!”
现在茵茵的麦乳精存货够她喝完这一年的了,每天都要一杯不间断。
茵茵这才想起来,今天是八月节,也是中秋节了,她还真没想起来给人送礼呢,突然想到昨天晚上得到的两瓶酒。
回到自己屋里再出来:
“叶隐川?”
“怎么了?”
“你要去你舅舅家么?”
“嗯,正好今天有任务去福林军区,能去他家,怎么了?”
“那就帮我把这两瓶酒给他吧,也没准备啥节礼。”叶隐川给的节礼直接放在她柜子里,都还没拆呢。
叶隐川接过一看笑了。
“1878年的拉菲古堡?这可是好酒啊,送我舅舅也太可惜了吧?你不留着自己尝尝?”
“你认识上面的文字?”
“这是法语。”
茵茵惊讶地看向他:
“你除了法语,还懂什么语?”
“英语、倭语、俄语、法语就这四种。”
茵茵咽了咽口水,她和叶隐川就是学霸和学神的距离啊!
“真厉害啊!啥时候我也能学到这么多种语言就好了!”那任务不是刷刷刷地完成了。
“慢慢来吧,你还小呢。”
“呵呵!”茵茵飘走。
开锅后的香气更是扑鼻,茵茵闻个不停,李丽娟看到笑得不行:
“真是个小馋猫!妈给你夹点出来晾晾,省得你把口水滴到锅里,我们都不敢吃。”
茵茵不依:
“我哪有流口水,这不就是闻闻味么。”
苗于华羡慕得不行:
“我就是想闻味都不敢上前闻呢!”
“滚一边去,去你四叔家叫你三哥回来吃饭,对了,把喜子也叫过来,昨天没好叫他。”李丽娟道。
“好,我现在就去!”
苗于华飞跑出去。
茵茵家烀肉隔一家的老黄家也闻到了。
在院子里闻了一会香味,巧枝进屋,对巧兰道:
“四姐,你婆家又吃好吃的了,你不去吃点?”
巧兰看都没看她一眼,在炕上做棉袄。
“只是订婚,又没嫁过去,这样就上门跟那打秋风的有啥差别?”
黄梆子原本还埋怨苗学松不地道,昨天晚上请他们哥们吃饭都没叫他,怎么说也是未来亲家了,这是没瞧得起他啊!
现在听巧兰一说,这念头也没了。
他可是有骨气的,没想要占谁便宜的。
巧兰这话还真就说给她爹听的。
一盆二合面的馒头,配着杀猪菜,桌上一盘子血肠、肝及肉被切成片,浇上蒜酱,那味道别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