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盐就买盐,还看什么看,这些小货郎们就是事多。
可这人银子给到位了,那就看呗。
其实这个时代的海盐大多粗糙,可依旧是暴利,就纪彬家的黄米酒都比不上晒盐卖盐的利润。
明明抱着这么大的宝藏,可兴华府的百姓还是很穷,到底是谁把这钱赚了,那就非常明显了吧。
纪彬过来,为的自然不是买盐,所以在盐场里看来看去。
跟着他的小吏原本很不耐烦,但在纪彬的钞能力下,此时已经随意纪彬走动。
纪彬客气道:“官爷买些酒吃,让您陪着我们走,实在是愧疚。”
小吏掂量下手里的一两银子,笑眯眯道:“都是为公家干活,应该的。”
走了上一个上午。
纪彬看到的景象太惨了,无数的盐工赤裸上身,翻晒盐水,动作是不难的,但很累,稍不留神还有监工抽鞭子。
沾了盐水的鞭子打在人身上,疼得让人神经都麻木。
纪彬瞧着,总觉得这里不光有犯人,好似还有普通百姓,因为大多犯人肩膀都有流放的烙印,又或者穿着囚服。
可百姓们明显不同。
但这百姓,似乎又不是自己愿意过来。
毕竟每日搬几百斤的盐,动辄都是一顿打,一天一顿饭。
谁能愿意过来?
给钱?
纪彬笑了,以盐场官员跟小吏们的行事作风,这像给钱的样子吗,不要钱就是好事。
有个同宣老爹差不多年纪的老汉,身上肋骨可见,嘴巴因为长时间接触不到淡水发裂带着干涸的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