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老师教训得对,是弟子做错了…”季禺打断其喋喋不休,垂首低眉,做乖乖认错壮,缓缓走到蓝袍者面前,猛然把头一抬,目露凶光,抽出背后宝剑,一剑劈在蓝衣人身上。
长髯蓝须道人正喋喋不休,见季禺伏头认错,面露欣慰之色,冷不防被季禺突然一剑,把脖颈劈下一大半,头向后一歪,只剩一张皮连着筋。
季禺不待此人惨叫又是几剑劈下,把蓝衣人彻底砍做几截儿,嘴里喃喃道“叫你嚷嚷,说我的不是,叫你唠叨…”
白衣人似才回过神来,指着季禺大惊颤声道“你…你…你杀人了,你莫跑…我要去报官,要你与他赔命”
季禺徒然惊醒,望向白衣人狰狞嗤笑道“报官?吾就是官,你要报甚么,你即然看见,也走不了,也给我了账去吧”
季禺一不做二不休,干脆一个筋斗跳过棋桌,一剑也刺死了白衣人。
白衣人一声不吭,往后倒地而死,季禺满面凶光,却忽然发现剑抽不动了,疑惑道“莫不是卡在肋骨上了,怎的剑拔不动了”
季禺使劲儿拔剑,却越拔越紧,正待松手,却发现手也粘住了,怎么扯也扯不动,正焦急烦躁不已,却又觉地也变软了,渐渐下陷,如同沼泽一般。
“啊…”季禺惊恐大叫,手拔不开,脚也走不开,只能随着两具尸体逐渐下陷,忽又听四周鬼哭狼嚎,满林花卉,渐渐朦胧变成一朵朵人头,七孔流血,口中喃喃道
“季禺狗贼,我死得好冤纳,我家中只有瞎眼老娘,你用怪风把我刮死,我死也无妨,我娘可怎么办啊,好冤枉啊…我要生痰你肉…”
“我孩儿刚刚出生两日,还未睁眼,我就被你怪风刮死,孩儿就再也见不到我了,我好恨啊…”又一朵人头脑浆迸裂,裂开口道。
耳边无穷无尽,尽是厉鬼冤魂吵嚷不休,季禺曾经杀过人一人就有鲜花一朵,数亩花林,满目皆是人头厮吼。
“啊…别过来…索魂吊命五猖…生啖恶鬼五猖…披头散发五猖…拜请职部精兵…杀尽厉鬼索拿冤魂,搭救法主…”季禺不断掐诀念咒,从袖口抖出发兵符,吊命符,追魂符等符咒,可惜苦念半晌,身体还是不断下陷,人头不断靠近,往日同吕岳演法时剁脚即来的五猖兵马,却不见半点踪影。
眼见下陷不断,已至胸腹脖颈,四周狰狞面孔距离尺许不到。
季禺忽闭目待死,面临死亡,季禺反而心中烦躁徒然斩却,变得空明,心中悔悟不及。
下山之时霁云公所言那句话不断在耳边回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