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军营中列出一片校场,周围严防密守,甲士哨卒来回巡岗,校场中列下一排腰粗立柱,约莫有百十来根皆缚有犯卒俘将,季禺郝成二人并十来个小校皆被粗绳死死捆住。
郝成身上甲胄被卸下兵器法宝也被收走,一身单薄白色内衬靠在丈高立柱上垂头昏迷。
季禺则好些只是法器雷丸皆被收走,一袭单薄道袍,发髻散乱,也是垂首昏迷,只是二人头上都鼓了个红肿小包。
两桶凉水泼下,伴着凌冽秋风季禺微微一颤,悠悠专醒只觉额上疼痛难禁头晕眼花,眼前站了个穿着棉布扎甲的小卒正提着水桶看着自己。
郝成淬了口洒在嘴里的脏水,斜眼看着那小卒,呲牙咧嘴道“小子…你想作甚”
“惊扰二位将爷,实在抱歉,小的看将爷睡眼惺忪,嘻嘻…自作主张给二位将爷提提精神,还请将爷勿怪…哈哈”一员小校领着四五个军卒满脸揶揄嘲讽之色,说罢几人相顾大笑。
季禺瞟了一眼,见着小校戴无缨头盔,贯着棉布做的简陋扎甲,手短脚短似个矮墩子,正领着几个小卒提着水桶皮鞭如看货物般嘲讽打量郝成。
郝成哪里受过如此屈辱,连连挣扎不已,奈何双手被粗麻绳捆住,双脚套上铁镣铐,胸膛上也束着铁锁,挣扎半天丝毫不动,只好双目含煞怒是小校道“呸…贼撮鸟敢来打趣你家爷爷,识相的感觉把爷解下来”
小校咧嘴一笑顿时肥胖五官扭在一起,手扯皮鞭嗤笑不已“哟呵…给你三分颜色你还开染坊了,我看你是不知道我邱浮屠的厉害…”
小校身边军卒也嘲笑不已,对着郝成指指点点,郝成扭动身躯,挣得铁锁咔咔做响,一小卒大声朝左右叫道“四周的兄弟都过来看乐子啊…邱浮屠要鞭搭调教敌将了…赶快过来…快过来”
不一会儿本在鞭打其它俘将犯军的军卒连带四周巡哨的哗然涌入过来,附近营帐中歇息的军士听见响动也跑过来看戏。
好家伙一下子来了数百无事军卒,把季禺二人团团围住,指指点点打量不已如同集市看猴戏一般。
那为首小校见此嘻嘻哈哈道“来人,把我这皮鞭沾上凉水,先把这反贼狠狠打上两百鞭,也好给诸位袍泽助助兴”
四周一片叫好喝彩,在黑压压军卒纷纷鼓掌期待中,小校身边闪出两个军士,一个高高瘦瘦如竹竿满脸麻子,一个矮矮胖胖满脸痦子。
眼见二人把皮鞭泡了咸水,做势要打,季禺连忙朝两人赔罪道“两位壮士…莫打他…莫打他,他年轻不知事,得罪了将军,还请饶他一次”
“嘿…哟呵…你这贼道多嘴甚哩,休要再多言半句,否则也先给你来二百鞭”小校闻言一愣,轻蔑的撇了季禺一眼。
季禺笑嘻嘻道“好说,好说,那就莫打他…莫打他…他也不禁打,打我吧,就打我吧,我皮厚些,自小再观中挨打多了,也抗打些,免得把他打坏了你们不好交待,打我吧…嘻嘻,全当给诸位军爷助助兴”
“先生…你…莫打我家先生,要打就打我吧,皱一下眉头我就不是你爷…”郝成见季禺如此义气,不禁朝小校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