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天接过强弓,摆弄了一会。
他身材清瘦,气质斯文,应该没有什么战斗经历,但骑马射箭是阿帕奇人的基础技能,不论男女老幼,多少都懂一些。
因此他还是可以察觉到这把弓的非凡之处,随后不禁感叹道:“看来眠熊氏族有一位伟大的工匠,你们的木制马镫也是他设计的吧?”
“伟大谈不上。”马哨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他虽然两世为人,但却是第一次和这个词发生联系。
“怎么谈不上,这弓——”下雨天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嘴里的话戛然而止。
随即他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马哨:“难道……难道那个工匠就是你?”
“正是在下。”马哨说。
大祭司怔怔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才从吃惊中恢复,但紧接着,一抹思索和犹豫在他的眼中闪过。
这个神色变化让马哨一愣。
他该不会怀疑我在吹牛逼吧?
不过事实证明,马哨想多了,下雨天似乎很信任他,根本没有怀疑此事的真实性。
“虽然我不是个合格的战士,但我相信这是一个伟大的创造。”下雨天拨动着强韧的弓弦,“而你,毫无疑问是个伟大的创造者。”
“这并非创造。”马哨却道,“白人肯定早就掌握了类似的甚至更先进的技术。”
这是实话。
他前世并不懂冷兵器,更没上过战场,100纯度的弓箭门外汉,眠熊氏族现在使用的强弓,不过是他根据力学知识一个人瞎琢磨出来的。
虽然他一向有些厚今薄古,但如果说这就能达到十九世纪高端弓箭的水平,也未免过分小看古人了。
马哨甚至怀疑,自己设计的这种弓箭可能连中国汉朝的水平都达不到——李广射虎的典故他还是知道的。
也就是印第安人弓箭技术太过原始,他设计的弓才能显露峥嵘。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真的在无意中琢磨出了一些超前的技术细节,但他觉得这种可能性可以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