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简短的对话,焦耳确认,眼前这个印第安人绝非什么愚昧无知的野蛮人。
就像梅奥说的一样,其对物理学的理解相当之深。
与此同时,马哨对热动说等理论的认可,也让他感到亲近。
他受到了很多质疑,甚至包括法拉第的质疑,所以愿意对支持者报以热情。
两人越谈越有话题。
“……在我看来,伦福德的炮管实验已经足以否定热质说。”马哨说道。
“热质说的支持者们认为,热是一种物质,而且守恒。但当炮匠对炮管镗孔时,热却源源不断地产生,只要镗孔在进行,热的产出就无论如何也不会见少。”
“显然,热不可能是一种物质,否则炮匠就是在制造物质、打破守恒了。”
量子力学允许一些无中生有的情况发生,但在这个时代谈量子力学显然不合时宜。
马哨只需要讲经典的守恒就绰绰有余了。
焦耳非常吃这一套,不禁放下手中的啤酒杯,带着赞叹地说道:“没错,简直太对了,我也这样认为!”
“守恒应该是宇宙最基本的法则,是造物主的特权,热质连守恒都不遵守,毫无疑问是一种荒谬!”
“真是让人难以理解,为什么还有人相信这种理论。”说罢他又喝了一口啤酒,叹气道,“他们对造物主毫无敬畏。”
焦耳对守恒有着格外强烈的坚持,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就是他的信仰。
他当然不信那些奇奇怪怪的神话传说,但他相信宇宙中存在着一位至高无上的造物主,掌握着创造和毁灭的特权。
除了造物主之外,任何人都不能破坏守恒律。
这类思想在西方科学家中并不罕见。
信仰宗教的科学家很少,并且越来越少,那些想象力匮乏的鬼神传说难以令他们信服。
但持有神论立场的科学家却颇为常见,特别是在这个时代以及更早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