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手机丢到一边,翻了个身,脑袋埋在柔软的沙发背里。
心情莫名其妙地,好像比刚刚好了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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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是被闹铃声吵醒的。
柔和的音乐声从她身体下面隐约传出来,陶枝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伸出手来摸了好半天,从屁股下头抽出手机,点掉了闹钟。
手机丢到一边,她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
周末的清晨一片静谧,陶枝嗓子睡得有些痛,浑身都发酸,她撑起手臂抬了抬身,才意识到自己在沙发上就这么没盖被子睡了一晚。
连衣服都没换。
她揉着眼睛坐起身来,缓了一会儿,光脚走进浴室。
理石的地面冰凉冲淡了睡意,她洗了个澡,换了一套居家服,有些头重脚轻地走下了楼。
张姨正在拿着吸尘器打扫卫生,她一般周末都是会睡懒觉的,早餐还没有弄,看见她下来,张姨有点惊讶:“枝枝起这么早。”
陶枝“嗯”了一声,声音哑得有些吓人,张姨赶紧走过来:“枝枝怎么了,感冒了?”
“好像有点儿。”陶枝带着鼻音说。
“那等会儿阿姨给你煮个粥,吃完了你吃点儿药。
她点点头,吸了吸鼻子,走到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一盒牛奶,倒进玻璃杯里塞进微波炉。
等牛奶的功夫,季繁晃晃悠悠地下了楼。
少年带着青黑的眼圈儿进厨房倒水,看起来挺精神:“你怎么起这么早?”
陶枝看了他一眼,嗓子疼得不想说话。
季繁有些稀奇地看着她:“精神这么差,你也通宵打游戏了?”
微波炉“叮咚”一声转好,陶枝回身,端着牛奶上了楼。
季繁被彻底无视,打了个哈欠看向旁边走进厨房里的张阿姨:“她怎么回事儿?”
“有点儿感冒,”张阿姨洗着锅子说,“我等会儿煲个粥再冲个冲剂给她送上去,这几天咱们吃点清淡的。”
季繁点点头,举起手来:“我给她送。”
陶枝这一病就病了好几天。
本来以为只是因为换季又一晚上没盖被子着了凉,结果第二天晚上还发起了高烧。
顾叔连夜接人去医院,又找了家庭医生挂了吊瓶,热度才褪下去。
她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季繁就给她当了几天的狗。
卧室里,陶枝蔫巴巴地缩进被子,嫌弃地看着小托盘上的一碗白粥:“太烫了。”
季繁舀起一勺来,给她吹了吹。
“都冷了,”陶枝嫌弃地说,“你怎么不放冰箱里拿出来再给我喝?”
季繁:“……”
“我现在脑子里就八个字――忍辱负重,以德报怨。”季繁把勺子放下说,“你还记得我小时候有一次发高烧,你是怎么对我的吗?”
陶枝哑着嗓子:“我细心地照顾你?”
“你怕我传染你给我戴了五个口罩。”季繁一边舀着粥一边说,“差点没他妈把小爷给憋死。”
“……”
陶枝有些想笑:“那那时候我不是小吗,你学校里帮我请假了没?”
“请了,”季繁说,“王褶子还不相信我,给老陶打了个电话确认的,这学校也太变态了,怎么连不学习的也管啊,王二现在抓不着你开始来折磨我了,天天让我上黑板做题。”
季繁哀怨地叹了口气:“你这两天能好吗,快点回来帮我分担一下火力。”
陶枝没说话,看着他。
少年一边说屁话一边小心地用勺子搅着粥,热腾腾的雾气后眼睫低垂,看起来难得地安静。
“季繁。”陶枝忽然叫了他一声。
季繁没抬头:“嗯?”
陶枝问他:“你这次回来还会走吗?”
季繁愣了愣,抬起头来,有些嘲讽地笑了笑:“谁知道,我说得算吗。”
“你别走了,”陶枝半张脸缩在被子里,小声地说,“姐姐想看着我们阿繁长大。”
她从来没说过这种话,少年的耳尖瞬间通红一片,他手里的粥碗往托盘上一放,有些不自然地别开了视线:“只比我大几十分钟的人就别装大人了,快点喝你的粥!不然我就真给你放冰箱里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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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枝又在家里躺了几天才好利索,周五跟季繁一起去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