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华云飞向冰銮之主询问这里的情况。
当得知距此地不远的另外一座巨城中还有一位天道仙帝时,他放下心来,如此一来图谋那座大阵有望。
……
“镇压那三尊狱祖?”
冰銮之主有些吃惊,因为同阶的至高生灵之间的差距并不大,很难分出胜负,能到达这个级数,谁又会比谁差多少?都代表着一条进化之路的尽头。
“这恐怕有些困难,仙帝之间的争斗,动辄便以万年计,除非是高位碾压才能在短时间内镇压对方。
镇守大阵的狱祖都不是初入至高者,和我以及那位道友处在同一阶层,以往时我和他都是且战且退,从不敢正面硬碰。
直到数年前几尊狱祖离去,我们才形成二打三的局面,在这里站稳脚跟,要是没有绝对的把握,和他们争锋对我们极其不利,我们是没有援兵的,天庭的每一尊至高都在征战,支援只是奢望,况且,其他战场或许更加需要支援。”
华云飞郑重的看着他说道:“就是因为如此,我们才更需要一搏,其他战场需要支援,那我们就解决掉自己的敌人,去支援其他战场。
如果总是这样偏于防守,永远不可能反败为胜。”
冰銮之主能成为仙帝,自然不是怕事之辈,但是他认为目前的情况,不宜主动发生至高者之间的冲突。
“可是……”
“你们是在等荒天帝吗?在等他强势归来,扭转一切?”华云飞的声音冷漠了下来,他意识到了什么。
冰銮之主不语,说没有这种想法那是不可能的,谁都知道荒天帝的强大,曾经就是源初天庭的领袖,独战多尊大敌而不败,连目空一切、惟我独尊的仙帝都愿意追随在他左右。
有这样强大的领袖,当战局陷入困境之时,自然会对他抱有期望,希望他能安然无恙的归来,将大局逆转。
华云飞的眼神愈发冷冽,无尽纪元的征伐,使得一位天庭仙帝本该拥有的棱角都缓缓消逝了。
即便仙帝有一颗无敌之心,在绝对的实力差距面前也会渐渐认清现实。
地狱道比天道强大的多,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多年来的败退,让天道仙帝心中的阴影越来越大。
他们或许不会承认这一点,但是在殊死一搏和撤退两种选择下,他们很可能会选后者,以此来保存实力。
华云飞并没有因此而看低他们,因为这些人征战了不知多久,从源初天庭坠落开始,一直在和地狱道生灵交锋。
一个又一个纪元的失败,一寸又一寸土地的流失,任谁都会这般,就像那些原本庇佑天下的至强者在时间的推移下逐渐变得冷酷一样。
“此刻的荒天帝面临的敌人有多强不用我说,你应该都知道,那些最古老的狱祖全都去围杀他了,他为什么要将战场转移到时光之海?就是因为没有必胜的把握,把大部分敌人引走,给我们留下一片相对来说不算太残酷的战场,为我们争取时间。
结果现在,你们还在期待着他能逆天杀回来,而不是想着搏命,抽出力量来去帮助他。
这就是一种慢性死亡。
当我们连殊死一搏的勇气也没有了的时候,上苍之上这无尽的壮丽山河,将慢慢失去色彩,变得只有黑暗,诸天万域那无数对光明翘首以盼的生灵,会一个接着一个坠落地狱中。
我们是希望,我们的未来不该只有灰暗和落幕。”华云飞大声的说道,甚至用上了仙帝级别的道音,意在唤醒冰銮之主心中沉睡的雄狮。
他是一尊至高无上的仙帝,经历万般磨难,无数次生与死才走到今天,这样的生灵从来不会被磨平棱角,只是暂时的隐匿。
冰銮之主叹息,眸光无比的苍桑,古老到难以度量,他一生都在和地狱道生灵征战,始终都处在劣势之中,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已经将这种局势当成是理所当然了,地狱就是比天道强大,他们就是要尽力防守,等待变数。
上一个变数是复苏归来的荒天帝,在荒天帝的领导下他们改写了即将败亡的局面,能在地狱道的猛攻中稳住脚跟,然而,没过多少个纪元,荒天帝就被地狱道诸狱祖追杀进了时空之海。
从那时起,他们这些天庭仙帝心中的想法便是稳住局势,等待荒天帝再度归来,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去打破格局。
现在,华云飞的一番话打碎了他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荒天帝比他们更加需要援手,怎能想着等他去逆转大局,创造奇迹?
“不必说了,无论如何,我和你同去,为你拖住一尊狱祖。”冰銮之主眸子中显露出了久违的锋芒。
从一开始的隐忍,到后来的习惯,若非面临的情况太过绝望,又怎会如此?
华云飞点了点头。
随后,他们去往另外一城,那里和冰銮之主镇守的巨城隔空而望,并不遥远,二人见到了另外一尊天庭仙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