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摄初期,岑馨的戏不多,除了跟着武术指导老师练习武打动作,就是跟着朝南溪学骑马。每次在教学开始之初,岑馨都会变着法子让南溪跑一圈,才磨磨蹭蹭开始。
冬意退散,春寒刚至,岑馨穿着骑装站在夕阳中莫名有些冷。朝南溪示意她上马,她却摇摇头。
“太冷了……”
朝南溪也不拆穿她的逃避,只是上前摸摸她的手,没多冰,于是笑笑:“确实没多热。”
“那今天不学了?”
岑馨想想还是摇摇头,她想拍好这部戏,不想留遗憾。
“那这样好了。”朝南溪没废话,过去将岑馨抱起,半推半就地推上马,自己也跟着上去。
“身为你的朝老师,怎么也要起带头作用。”从岑馨腰间伸出双臂,朝南溪拉住缰绳。
轻夹马腹,马开始绕着场地走动。
“为什么会怕?学了这几天,你都没告诉我。”岑馨背靠朝南溪,她的声音混合温热从耳侧传出,距离近到,仿佛能够听到彼此胸腔的共鸣。
“怕高,怕摔下来。”岑馨喃喃回答,看着缰绳上的纤长手指,莫名低落。
“会骑自行车吗?”朝南溪开始加速,她并未言明,岑馨也未曾觉察。
“当然,”岑馨说着,突生一股骄傲感,“是我自己学会的呢。”
“那骑马和骑自行车的本质是一样的,”朝南溪的下巴放在岑馨肩头,“而且马,你对它越好,它越懂得怎么保护你。”
等岑馨从这种歪理中找出不合理之处,马已经完全跑动起来,她还是紧张到不知放松,却能够近距离感受到从朝南溪身上散发出的喜悦。
忽而,岑馨想要试试,她想要切身感受到朝南溪所收获的那些喜悦。
当她把手覆在朝南溪手背上,朝南溪降低速度,缓缓将手中缰绳递交到岑馨手里。
“馨馨,多相信自己一些,明明一路以来,你做的都特别好。”
朝老师双手环住岑馨的细腰,在她耳后轻蹭两下,接着压低声音说:“好好练习的话,朝老师重重有赏。”
接着她翻身从马上下去,留岑馨在马上红了双颊。
没人不喜欢惊喜,明知道朝老师的暗示带着另一重意味,可岑馨拒绝不了,最终她夹紧马腹,试着摆动缰绳。
直到月上柳枝头,岑馨终于敢骑着马小跑了,等她从马上下来,腿部酸涩到近乎无法走路。
朝南溪背着她返回宾馆,在剧组人员的注目下,悄无声息撒糖。
回到房间,朝南溪为岑馨放水,在浴缸里加了不少精油后,坐在浴缸边上为岑馨按摩。
“明天腿还会疼吗?”岑馨有些吃痛,眼睛水汪汪。
“明天还想要惊喜吗?”朝老师四两拨千斤,不希望她陷入对明天的恐慌当中。
“今天的我都还没收到呢。”岑馨忍不住吐槽。
朝老师点点头,没做解释,等将人从浴缸里捞出来,立刻付诸实际。
红色的睡衣穿在身上,轻纱勾勒出一片朦胧,随着音乐轻柔舞动,肩带随着重力方向跌落。
她由远及近,带出一片火热,“现在,满意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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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组时还是二月春初,不知不觉来到五月骄阳,岑馨习惯了拍摄强度,哪怕朝南溪去忙也没有什么不适。
一袭红衣从高处落下,一头青丝随着风动飘散,教主站定后随手摘取叶片,乐曲悠扬间杀-人一片。
“ok!”导演喊停,岑馨抑制不住踝间疼痛,向后踉跄着险些跌倒。灰灰冲过去将她扶住,免受二次伤害。
岑馨单脚跳到椅子边,刚坐下医生便来了,掀起裤脚一看,脚腕红肿一片。
“软组织挫伤,韧带扭伤,我的建议是近期都不要拍动作戏。”
医生是朝南溪带进组的,严肃的表情传达出只有岑馨才懂的意味:如果不听话,就告诉南溪。
岑馨不希望朝南溪担心,连忙让薛染去协调后续拍摄,上了药做了冷敷,医生盯着她结束一场文戏,并且返回住所才离开。
小灰将岑馨的脚踝架高,她看着伤处忧心忡忡:“南姐回来肯定会骂死我的,她走之前明明交代说一定照顾好你。”
岑馨摇摇头,“是我从威亚上下来没找准落点,也是我坚持拍摄才让扭伤进一步严重,和你有什么关系呀。”
“说是这么说,我愧疚……”灰灰说着打开手机,一看脸色大变:“惨了,外景组就要回来了!”
一室药味想要掩盖都难,岑馨连忙让灰灰收好药品,打开窗。
“能瞒就瞒,先别告诉她。”
灰灰大为不解,“南姐知道了还能照顾你,为什么不能说啊。”
岑馨笑笑,“她啊,最近跟着外景老师学了好多东西,正在兴头上,我这一受伤,她肯定会留下照顾我,虽然是心甘情愿,但我却不想耽误她学东西。”
沉浸在新领域里的朝南溪,带着别样的光彩,只是听她对自己所学侃侃而谈,岑馨就能感受到属于她的几分快乐。
“你们俩真是够够的,明明恋爱没多久,却像老夫老妻一样,岑馨,你其实适当任性也是可以被原谅的。”
灰灰看过千余本言情小说,自诩对于爱情甚是了解,她不止一次觉得,岑馨在爱里过于没有个性。
“我可以任性,可以作天作地,但是每个人的表达方式不同,不希望南溪觉得麻烦,大概就是我做所有之前的重要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