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视线凝聚的中心。

裴珩取下烟，眼睑微垂，熟练的碾碎没有点燃的烟头。

他平静地撩起眼皮，黑沉沉的凤眸毫无波澜，瞥眼叶珏，耐着性子问：“有吗？”

像在问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

下意识的，叶珏后退步。

隔着人影看着裴珩，他喉头如哽着棉花，眼睛也好像不是自己的，只缓慢的、仔细的盯着裴珩看。

像是要看出点蛛丝马迹。

终于，裴珩偏过头，与他对视。

他眸色极黑，皮肤苍白。

似是对他没完没的注视感到不适应，长指掸掸烟支，裴珩眼中浮起几分似笑非笑，笑意却是淡漠的，任谁也能看出他面的疏离。

“还有吗？”

眼神轻敛，新转来的学顿顿，终于转身离开厕所。

只是个不值提的小插曲。

叶珏走后，三角眼男生眼中的探究才散去。

他悄悄观察着裴珩的面色，如往常般，看不出任何情绪，暗自撇撇嘴，他狗腿道：“快课，裴哥，你要是不去唱歌，那我们几个去。”

年头ktv乱。

什么生意都做。

何伟不是第次邀请裴珩去唱歌，每次借口频出，只是裴珩看起来玩的开，实际只有飙车个爱好。

以裴珩还会如往常般，近乎消沉的冷处理些宜，许煜张开嘴，准备帮他绝。

没曾想，素来寡言沉默的裴珩忽然抬起头，漆黑的眼眸如夜色般冰冷的盯着笑容逐渐凝固的何伟，声音更是低冷。

“完吗？”

“完完，”何伟擦擦脑门的汗：“裴哥，你要是改主意就我……”

“——完就滚。”

彻底僵住笑，何伟眼角抽抽，许久，带着身后堆人溜走。

溜走前，许煜不紧不慢的跟去。

课铃声响起。

燥热的风吹过树梢，振起片簌簌声。

挡住他的去路，许煜推推眼镜，轻声：“看我记性，今下课把你喊过来，不是听你废话的。”

何伟讪讪：“……是裴哥对我有意见吗？哪方面的，我都可以改。”

“不是，”许煜盯着他，眼神冷漠：“是关于高瑜的。”

脸色霎时变。

许煜对他情绪的转变视而不见，淡淡道：“老裴的意思是，次他请假半个月，没在班里，你们干的他不清楚，也没人告诉他。”

“在他在班里，九班任何个学生，你们都别想动。”

“话得，许哥，我们其实……”

“我记得是叫守卫游戏？”

许煜平静的，犹如在看恶心的蛆虫，不留痕迹的远离面皮骤然涨红的何伟：“看来是。”

“老裴的性子你应该知道，惹恼他，谁都没好果子吃。”

耳边传来不疾不徐的脚步声。

推推眼镜，许煜跟面无表情的裴珩，谈宋拍拍他的肩膀，目光掠过何伟，样脸厌弃。

三人离开厕所。

丝毫不受不课的影响。

走廊里何伟站在众小弟身前，眼神阴狠，咬牙切齿的咽下愤恨。

“哥，那我们还查不查那个转学生？”

“呵，”冷笑声，何伟面色扭曲：“还能查吗？”

“你敢惹裴珩那个神经病？！”

“报告！”

门外响起报告声，姜平抬头看来，顿时阵头疼：“谈宋啊……你们几个又干什么去？”

看见裴珩后，他更是恨铁不成钢，副‘你怎么也么堕落’的神情。

“行，咱们按规矩来，迟到就要罚站，站节课吧。”

胡乱在草稿纸乱写乱画，叶珏心不在焉的撩起眼皮。

门口的裴珩垂着眼，阳光洒在身畔，勾勒出额前漆黑凌乱的碎发。

某时刻，他的眼睫忽然不引人注意的敛敛，快的像是错觉。

谈宋许煜则小声着话，点也不觉得羞耻。

又看他许久，叶珏才缓慢的收视线。

试卷讲解完毕，姜平让学们互解决不会的题。

他则捧着保温杯走到门外，对裴珩三人行苦口婆心的劝学。

叶珏才来，没有试卷，薛玲玲看的是张卷子。

薛玲玲成绩好，只错几道题，语文的理解般都有模板，看她皱着眉头不太清楚的样子，叶珏在草稿纸写好模板，传给她看。

薛玲玲怔，“哇。”

她罕见露出种表情，看叶珏的眼神都敬佩许多：“是你自己总结的吧？”

叶珏点头：“嗯，做的题多，发都是个模子。”

“谢谢，”薛玲玲打开笔记本，边抄写，边道：“等下课你可以去找班长要卷子，班长那有多多余的卷子，拿到手你可以试着做做。”

“我们a城的题京城的难度不样，你最好赶快适应。”

“班长？”叶珏问：“班长是谁？”

“就是裴珩啊。”

薛玲玲奇怪：“你之前提起他，难道不是因他是班长吗？”

叶珏握笔的动作顿住，表情竭力控制，还是有些空白：“裴、裴珩，他是班长？”

放下笔，薛玲玲终于明白他的意思。

她噗嗤声笑起来：“是啊，不仅如此，裴珩的成绩特别好，次次考试都是年级前三。”

周婷也转过头，懒洋洋的补充：“别去找班长，刚刚姜老师把剩余的语文卷子全拿走。”

“你要是需要直接去办公室找姜老师就好。”

尚未从惊讶中神的叶珏点头，迟疑地在草稿纸画个乱糟糟的圈。

“……好，我下课就去。”

年级前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