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这种情况莫少珩也猜到了,也早想好了应对的法子,但此时,却是一点心情都没有。

……

第二日,国子监。

赵景澄他们才一刚到学舍,就有人来通知他们,今日四门助教不会来了,隐约还表示怕是要被罚了。

这可将一晚上都睡不着,等着莫少珩来带他们逃课的一群小霸王惹着了。

撒腿就往外面跑。

这时正是来上课的学子进国子监的高峰时期。

他们一出门,就被隔壁学舍的文学博士拦住了。

赵景澄一个劲儿往上蹦,“凭什么?”

“我们的四门助教才给我们上一天课,怎么就没了?”

那文学博士心道,凭什么?

莫少珩做出那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国子监还能容得下他?

不免诉斥了几句,连他身边一个叫许宏恩的得意门生也嘀咕了一句,“带着学子逃课,哪有老师这样授课的。”

赵景澄气得有些暴躁了,关键是他还说不赢别人。

不过没关系,赵景澄向后走了几步,拉着身后的范慎就往前面推,“该你上了,怼死他。”

他虽然和范慎不对付,但也不得不承认,范慎这家伙简直和他祖父一脉相承,那张嘴平时能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范慎身体一正,“敢问先生,临江仙堪称我北凉第一才子,他都不会教谁还会教?”

赵景澄一个劲点头,“可不是,你要是觉得你比临江仙都会教,你先去和他文斗,你赢了他再说。”

“不然,你们就是没有他会教,你们自己不会教还不让别人教,哪有这样的道理。”

那文学博士气得胡子一抖,他不会教?

“我学舍的学生哪一个不是才华出众?”

他没好意思说,哪一个不比你们有才华,毕竟这些闹事的纨绔没一个身份简单的。

赵景澄:“……”

又看向范慎。

范慎看向文学博士旁边的许宏恩:“你可识得五谷?”

“你可知道我北凉的主食有哪些?”

“你可知我北凉为何多种粟米而不是其他?”

许宏恩有些懵,他在说什么?

“我为何要知道这些,我饿了自有人将饭菜摆在面前,我等读书人读圣贤书,当有壮志帮圣人治理社稷,而不是一天关心这些鸡毛蒜皮的无关紧要的小事……”

话还说完,范慎就道,“连五谷都不识,连百姓的辛苦都不知,一方土地怕是都治理不了,何谈帮圣人治理社稷,不过是空口白话的笑话罢了。”

“你不过是书本读得比我们好一点而已,而忘记了,我等读书,本质是为了明道理,晓是非,辨善恶,开盛世,你……本末倒置了。”

赵景澄眼睛直眨巴,这不是昨天莫少珩说过的话吗?

他也听了,他怎么就没有想到用来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