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南不敢置信地看着祁凌:“祁凌,你何时成了这样黑白不分、偏执任性的人了?师父的教诲,你都听到哪里去了?”

祁凌红着眼看他:“人我已经杀了,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了,既然师父已去,我们也没有留下的必要,从今往后,你我桥归桥,路归路,各走各的吧!“

祁南握紧了剑:“……祁凌,你竟然连认错都不肯?”

祁凌咬着牙,说道:“……我没有错。”

“……好……很好……”祁南后退一步,满脸失望,“祁凌,你终有一日会后悔的。”

“恐怕后悔的是你!”祁凌冷笑一声,转身就走。

祁南失魂落魄地看着祁凌的背影,愣愣地站在雨中,直到祁凌走远。

……

白久刚走出雨景,小离已经拿着毛巾和保温杯跑了过来:“白老师,快擦擦。”

白久接过毛巾,回头看着仍在淋雨的季降:“他还要淋多久?”

小离说:“好像后面还有两场戏,都是季老师的。”

白久打了个寒颤:“这雨真是太冷了。”

尽管是夏天,喷雨器里的水却是冰凉的,淋在身上的时候只感觉到冷,白久这一场戏拍下来浑身都在抖,更不用说季降还要在雨中淋一个多小时,恐怕只会更冷。

小离有点担忧:“我看季老师的脸色也很白。”

白久看过去,刚才沉浸在戏里,他没注意祁南的脸色,这么隔着雨幕一看,季降的脸色的确是有点发白了。

“可别感冒了,”白久说,“这几天拍摄任务重,要是感冒就糟了……小离,你那里有药没有?”

“有,”小离从随身带着的小包里翻出一袋药,“这个需要冲泡。”

白久把自己保温杯里的热水倒出来一大半,留下刚好够泡开颗粒的水,把那袋颗粒倒了进去晃匀,怕太烫,白久又鼓着脸吹了吹。

小离笑了:“这样吹没用,把盖子打开放一会儿,温度自己就下去了。”

“哦,哦,”白久把杯子放在桌上,说,“等会儿他拍完了你把这个给他。”

“好。”小离点点头。

……

白久去换衣服,等换完回来,就看到季降还在淋雨,似乎一直没有休息,连保温杯里的药都还是原封不动的。

这里的戏是祁南独自在雨中收拾自己和祁凌从小住的屋子,又握着剑,毅然决然地从小屋离开。

镜头随着祁南的脚步移动,祁南脸上满是愣怔,脚步沉重,似乎茫然不知该去往何处,雨越下越大,将他整个人都打湿了。

由于雨太大,季降连睁眼都很困难,却还是保持着那副神情,沿着轨道从林子的一端走向另一端,足足走了三遍。

等终于结束拍摄,季降已经连嘴唇都白了。

白久拿着两个毛巾跑过去,一个递给季降,一个直接盖到他头上:“还好吗?”

“没事,”季降接过毛巾看着他,“怎么又过来了,头发也没吹干?”

“我换了衣服了,”白久指着自己身上干净的新戏服,又示意小离把东西拿过来,“你赶紧把这个喝了。”

小离递过来保温杯,季降也没问里面是什么,接过就仰头一口气喝完了。

“你后面没戏了吧?”白久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