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雪为自己的继承者铺着路,在那个计划里,他没有设想过自己的结局,因为他觉得左右是个死字,没有思考的必要。
但冒牌货的出现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他和沈灼短暂的师徒情分反而被无限延长,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他们都要一起走下去。
沈灼目光如炬,如有星辰,轻声问道:“师尊和师伯,我和温师兄,相互扶持,相互照应,这便是原本的轨迹吗?”
沈灼记得自己做过类似的梦,梦里那个凌霜雪陌生而疏离,冷冰冰的,毫无人情味。
凌霜雪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沈灼的说法。
“那我这算不算是因祸得福?”沈灼嘴角微扬,笑意变深。习惯了凌霜雪的陪伴和温柔,疏离反而变得无所适从。
凌霜雪过往的计划里没有他,而这一切也差点变成了现实。
好在只是差点,不然他怎么舍得眼前人?
沈灼敛了笑意,目光深邃,神情骤然变得严肃。他拉过凌霜雪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二人的中指上都有一个戒指。沈灼的视线在戒指上顿了顿,道:“师尊,我喜欢你,不管是因为命运偏离了轨道,改变了你我,还是命运一如既往,我都会心悦你。”
突然的表白没有山盟海誓的铺垫,也没有浪漫的气氛,只有一轮月,满堂风,几碟小菜,两杯酒,平静地像是唠叨了一句家常,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凌霜雪瞳孔骤缩,被沈灼握住的手指轻颤。他看着眼前这个高大的男子,恍惚间瞧见当年短暂地被他养了一年的少年模样。
岁月抹去了稚嫩,内敛了锋芒,他们再度重逢时,不管是灵魂还是身体都在时光中滚过一遭,褪|去青涩,变得成熟。
那被无限拉近的距离,让心和心在了同一个水平面,那是爱情最初的模样,最基础的平等。
凌霜雪笑了,相扣的手指往下握紧沈灼的手。
他想告诉沈灼,如果没有这些变故,他们不会有爱情。那样的命运早已写在无字书上,交错的命运线井行而不相聚。
但话到了嘴边就无声无息,他想,那样的事实已经成了错误,又何必用这个错误来泼沈灼的冷水。无字书算好了一切又如何?总有一两个算不清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