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正是陈景被卡得最严重,也最难熬的时候。
虽然陈景心态调整好了,但如果一直无法取得进步,又会很快陷入自我怀疑的漩涡。
和谢不惊推断的一样,陈景也发现了严理的进步,虽然很替他高兴,但也难免感受到了压力。
这些天来,谢不惊一直在陪他练习,给他改正姿势和动作,可惜也没有带来明显的进步。
又是一天练习结束,江雪阔和谢不惊去酒店的温泉泡澡放松。
“陈景怎么样了?”更衣室里,江雪阔一边换衣服一边问谢不惊。
“不太好。”谢不惊脱掉t恤,摇头,“他的动作和技巧基本没问题,但就是速度上不去。”
“速度啊……他的风格确实比较保守。”江雪阔若有所思。
“你说陈景风格保守?”谢不惊有些意外,“你还能看出别人的滑雪风格?”
“那当然,”江雪阔一边往温泉池走一边说,“克里曼斯·费奇的风格是干净利落,巴特.卡梅伦是海纳百川,只要注意观察,不同的人都有不同的滑雪风格。”
谢不惊:“所以你认为陈景是保守吗?”
“这只是我个人观察,不一定准确。”
“嗯,我也只是做参考,”谢不惊把脑袋靠在池边,轻轻闭上了眼,“谢谢你提醒我这点。”
他姿势很放松,但呼吸却一直没能平稳。
过了很久,江雪阔突然问:“你很担心吗?”
“嗯,”谢不惊睁开眼,情绪有些低落,“还是会有些着急的,如果一直看不到进步的话。”
江雪阔愣了一下。
谢不惊:“怎么了?”
江雪阔:“我只是没想到能从你嘴里听到这种话。”
谢不惊:“为什么?”
“就感觉你给人的感觉,”江雪阔斟酌着语气,缓缓道,“应该是从来没有尝过失败滋味。”
“说得好像你自己不是这样,”谢不惊笑了一下,“但其实还是有的吧,或多或少,没有谁能一直赢下去。”
“我确实没有什么惨痛的失败经历,”江雪阔皱眉,想了想,又有些迷茫的说,“但奇怪的是,我记忆里总觉得自己不太成功。”
“为什么?”谢不惊抬头,“不满意现在的成绩?”
“不是这方面,就仿佛自己做了一件特别失败的事情,而且还没有弥补的机会。”
但江雪阔确实想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有这种微妙的惆怅。
想了一会儿,江雪阔缓缓摇头:“可能是我想多了吧。”
谢不惊盯着温泉池面的热气,过了好久才说:“不管多大的失败都不是不能弥补,只是弥补的方式和定义不同而已。”
江雪阔好奇的看了过来。
谢不惊声音低缓道:“我曾经生过一场很严重的病,连维持正常生活都困难,更别提参加比赛了。”
“那你……”
“可能是我运气好吧,”谢不惊自嘲一笑,“后来又因为某种契机恢复了健康,再次站在了这里。”
江雪阔定定看着他,突然严肃摇头:“不是你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