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着,取来一个小巧的黑色笔盒递给陆寒江。
黑色笔盒上印着商标,陆寒江十分眼熟,纵然已经多年不用,但他高中三年一直用这家的钢笔写字。
陆寒江心里微沉。
他打开笔盒,里面静静躺着一支钢笔,现在看来这支钢笔已经过时许久,不过钢笔外观精巧,以当时的眼光来看不失为一件绝妙的商品。
钢笔下面压着一张纸,纸张有被打开过的痕迹,想来陆老夫人是看了这张纸才发现这支钢笔与他有关。
陆寒江深吸一口气,取出纸张。
【陆同学,你好:
这是我一年以来第一次给你写信,你应该不记得我了,但没关系,我记得你就好啦。
其实我有好多机会能和你说话的,但我实在是有些害怕,可是有些话不告诉你,我心里会很难过。
虽然那天我没能因为撞到你向你道歉,不过凡事都有偶然的凑巧,如果不是因为这样,我就不会认识你,不会发现原来见到你后,我的心跳会变得这么快。
抱歉,我不会说情话。
陆寒江,我喜欢你,尽管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尽管我知道你不一定会看到这封信,可我还是想说,我喜欢你。
好吧……嗯,这其实是一封情书,可惜纸张太小啦,我有好多话想告诉你,可我的字已经写得很小了,再小就看不见了。
差点忘记了,恭喜你考上B大,毕业快乐!
亭。】
陆寒江和陆老夫人一前一后回到客厅时,管亭正皱着眉想怎么出牌。
他上前两步和陆爸陆妈道了句抱歉,叫走管亭。
管亭心里惦记着自己的牌,几步一回头,直到上了楼梯,管亭才发现陆寒江的脸色不太好看,他心口一跳,“陆哥,你怎么了?”
陆寒江看他一眼,打开房门把管亭推进去。
管亭有种不祥的预感,他干笑道:“那个……陆哥,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没跟奶奶说新年快乐……”
“明天再说。”陆寒江扯开领带,从口袋里拿出那支钢笔,似笑非笑,“亭亭,眼熟吗?”
管亭:“……”
眼熟是有点眼熟。
像极了他当初偷摸跑去参加陆寒江毕业聚会时送的礼物。
“你不是说没有事情再瞒我了吗?”
眼看陆寒江的眼神越来越危险,管亭故意蹙起眉,懵懂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陆寒江气得想笑:“很好,你不记得,我来帮你回忆。”
“陆哥!陆哥——我真不记得!是你拿出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的!”
“哦。”陆寒江扔掉外套,“想起来什么?”
他步步逼近,管亭步步后退,脚下一绊跌坐在床间,红着脸道:“我、我给你写过,那个……情书……”
陆寒江抓住他的脚踝,面不改色地问:“写什么了?”
“我忘记了……”
“行,你忘记了,我帮你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