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不想在司镜面前伪装。
姜文彬的事没什么好隐瞒的,她又被司镜撞破了这尴尬的一幕,难道让她强颜欢笑,伪装出跟司镜情意绵绵的模样么。
这一刻,不如自然。
司镜但笑不语,姜清宴接过她递来的牛奶。
“又是上次那个舅舅,”司镜在她身边坐下,双手捧着自己那杯葡萄汁,“我刚才在楼下听到了一点。”
“嗯……”姜清宴低头,也双手捧着牛奶,温热的感受透过玻璃杯传入她的掌心,像一双有力又温暖的手,抚平她刚才起伏的情绪。
讽刺的是,这牛奶是司镜为她冲的。
司镜转头看她,伸手把她落下的长发别到耳后,低下来的语调里字字都是怜惜:“需要我做什么?”
“不用……”姜清宴摇头,回视的目光是真诚的,“这是我不能避开的,也是我目前的能力可以解决的,我不能什么都依赖你。”
司镜就这么看着姜清宴,良久才牵动唇角笑得温柔,“我喜欢你依赖我。”
姜清宴只是扯了扯唇角,收回目光看向窗外。
她这次没有再捕捉到闪电,只有被雨水打湿的树叶,它们在雨中轻颤着,在漆黑夜色中反射着房间里的光线。
“清宴,”司镜敛去笑容,语调轻轻,“如果你没有家人了,那以后我就是你唯一的家人。”
这话如同她平时一样,依旧温和,却再不见半点不容拒绝的强势,像是饱经沧桑的感慨,又像是在跟爱人耳语着情话。
只这一瞬间,姜清宴心里又甜又酸,眼眶又蓄起了泪。
这是她想要报复的人,是让她戴起面具提起十分警惕心的人,却在她坠落时张开双臂接住她。